一連數日,李奇是趕早貪黑,天天去上早朝,親眼見證了王黼從鼎盛走向了衰敗,這幾日內,凡是與王黼有關的,宋徽宗全都是站在他的對立面。
王黼也終於明白了,其實那天宋徽宗只是隱忍不發,並非真的不在意,腸子都給悔青了,若非宋徽宗已經賜名給那神犬,他真的想一刀把那所謂的神犬給宰了。
然而,祝莽的不辭而別,也讓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他還是沒有考慮到李奇頭上,他認為若此事乃是人為的,一定是蔡京從中作梗,並非他看不起李奇,只是因為這幾日蔡京的黨羽已經開始動了起來,而且非常活躍,顯然是早有準備,即便李奇參與了,不過也只是蔡京的一個棋子罷了。
如今王黼每天都是在惶恐中的度過,有道是人走茶涼,可是這人還未走,茶就已經涼了,原本王黼欲動用一切力量挽住頹勢,但是收穫甚微,因為沒啥人願意理他,反倒是落井下石的不少,梁師成就是帶頭的那個,他將一切罪責,甚至連失去已久的小jj都推倒了王黼身上。
真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啊。
現在,就差一個讓宋徽宗辭去王黼的藉口了。
朝堂上。
宋徽宗面色不悅的坐在龍椅上,殿中是一片肅穆,群個個都是低著頭。
朱勔突然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王黼一見到朱勔,心中一凜。
宋徽宗沉聲道:「愛卿有何事上奏?」
朱勔道:「回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微臣昨日上完早朝,在回去的途中,突然有一人出來喊冤,待微臣一查明,原來此人乃是當年門下侍郞許將的孫子。許維。由於他狀告之人,地位非凡,故此微臣不得不謹慎處理,請求皇上定奪。」
王黼一聽到許將這個名字,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跌倒。原來當初他還是宣和殿學士的時候,就曾借用梁師成的權勢,彈劾許將之子許份,令其罷官,而後又奪取許家的府邸。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王黼又害怕許家報復,乾脆狠到底,陷害其一家人,將許家的人都打入了大牢。
也算是皇天有眼,這次皇上大赦天下,許家的人也就給放出來了,至於為何會跟朱勔搭上,那就無人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朱勔說的那麼簡單。
宋徽宗雙目朝著王黼一瞥,見其慌張的神情,心中更是惱怒。道:「那他狀告何人?」
「就是太宰王黼。」朱勔雙手向前一伸,道:「這是許維的狀紙。」
「呈上來。」
「是。」
宋徽宗接過狀紙,這一行行看上下來,臉上已經顯得尤為的震怒了。突然狀紙往桌上一拍,怒喝道:「豈有此理。」
這砰的一聲,直接將王黼給嚇得趴在地上。哭喊道:「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這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微臣啊。」
「冤枉?」
宋徽宗冷哼一聲,忽然拿起桌上那一沓厚厚的奏章直接甩在王黼臉上,道:「那這些都是冤枉你的麼?」
那一沓奏章散落在王黼周圍,有些已經打開來,但就那隻言片語,看的王黼是心驚肉跳。
李奇見罷,暗嘆一聲,想不到蔡京已經掌握了這麼多證據,竟然能忍到今時今日,看來他比我還能忍一些。
宋徽宗怒不可遏道:「朕自問一直以來沒有虧待過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朕對你的恩情嗎?真是寒盡了朕的心,你叫朕如何寬恕你。」
王黼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忙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還請皇上看在微臣這些年在皇上身旁盡心盡力的服侍皇上的份上,饒罪臣一命。」
不管怎麼說,王黼畢竟和宋徽宗相處了這麼多年,宋徽宗也不忍心將其打入天牢,站起身來,一振黃袍,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沒有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治王黼的罪,已經算是宋徽宗對王黼最大的寬恕了。
「退朝!」
群臣表情各異,但幾乎個個都是一臉幸災樂禍,任由王黼趴在地上,由此可見,王黼已經犯了眾怒,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大人。」
秦檜見李奇出來了,滿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第六百九十二章 打人不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