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密州城外,樹木凋零,老樹盤根處滿是枯葉,道路兩旁枯草滿地,秋風拂過,霎時淒涼。
不一會兒,一支井然有序的騎兵迎著秋風從城內行出,為首二人正是岳飛與牛皋,但是身為統帥的蔡攸卻不在其列,這令人不得不感到詫異。
岳飛舉目望著飄落的樹葉,嘆道:「步帥真是料事如神啊!宣撫使果真到了密州便停滯不前了。」
牛皋大咧咧道:「此人鼠輩矣,豈敢上陣殺敵。」
岳飛道:「但身為統帥,當以身作則,恁地為之,有傷士氣,我們已經先輸一陣。」
牛皋卻道:「俺倒不這樣想,若非宣撫使生性嬌貴,走走停停,我們此時早已到達萊州,說不定都與敵人幹上了,現在俺們可不要顧慮那麼多了,終於能全速行軍了。」
岳飛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言罷,他又是一嘆,道:「原本我打算不大張旗鼓,走捷徑,日夜行軍,直接攻擊敵人老窩,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宣撫使卻不聽我之言,遇城便入,招搖過市,又拖了這麼久,想必敵人如今早有準備,靜待我們前去,我們也的改變戰略。唉!這戰都還未打,我們已經連輸了兩陣。」
牛皋也是搖頭一嘆,道:「要是換做步帥統兵,那就好了。」
岳飛忽然一笑,自信道:「不過這些倒也不值一提,畢竟對方可不是金兵、遼兵,而是一群草寇,若是連他們都打不贏,那我們真的不配穿上這身軍裝了。」
牛皋嘿嘿道:「那倒也是,不過,俺們也不要忘記了,後面可還跟著兩條尾巴。」
蔡攸膽小如鼠,自然不會上前線。於是到了密州就找齊各種理由不上前線,但是他也不會蠢到任由李奇的人全權做主,於是就派了兩名監軍與岳飛、牛皋上前代他行使權力。
岳飛回眸一瞥,心中甚感無奈,道:「由他們去吧。如今不能再拖了。」說著,他朝著身邊的副官道:「吩咐士兵們,全速行軍。」
「遵命。」
出了密州後。岳飛不願再像蔡攸一樣,擾民不休,專挑小路捷徑行軍,不出數日,便達到了萊州。
「二位將軍,真是辛苦了。」
日盼夜盼的趙明誠。今日終於盼到了援兵,與李清照一同,親自出城相迎,要知道他可是文臣,又是名門之後,出門迎接武將,由此可見。他心裡是多麼的著急。
岳飛、牛皋趕緊下馬來。岳飛抱拳道:「趙知府言重了,此乃我等分內之事。」
趙明誠點頭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道:「咦?宣撫使怎地沒有與你們同行。」
「這---。」
岳飛、牛皋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答。
而被蔡攸親自任命的其中一監軍站出來,道:「大人他在密州掌控大局,調度軍隊。」
李清照一聽,立刻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輕哼了一聲。
趙明誠無奈的瞥了眼他的這位夫人,只道:「原來如此,有宣撫使坐鎮密州,我萊州無危矣。」
言到此,算是給足了蔡攸面子,趙明誠也不再多說。將岳飛大軍請入城內,設宴招待。岳飛不喜這些,但是以他如今得地位,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在宴上,岳飛從趙明誠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那些叛賊的信息。
原來那叛賊頭領名叫陶定,二頭領乃是其胞弟,陶飛,原本二人是登州治下黃縣地區其中一個禁軍營的指揮使和教頭,但因登州知府看上了陶定的妻子,於是便想設計欲害陶定,哪知陶定先收到了風聲,再加上平時那登州知縣也經常欺壓他們,一怒之下,便號召本部五百人馬,用盡家財,拉杆起義,當晚便取下黃縣縣令的首級,將那黃縣縣令平日裡貪污來的錢財發給百姓,因此深得民心,起義隊伍立刻壯大起來,隨即,他又領兵進攻登州,不到幾日便攻下登州,又想沿路西下,趁機攻取萊州,但他行至萊州與登州的交界處,正好遭遇到了從萊州趕來的救兵,一戰過後,陶定雖大獲全勝,但他也知道萊州早有準備,想要攻取,恐非不易,再加上他的人馬一連攻取數縣城,人困馬乏,於是率兵向東退去,一直退到了崑嵛山,見此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才在山上安營紮寨,做了這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