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見宋徽宗恁地絕情,竟然連他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心中又恨又怒,氣的險些破口大罵,幸得李奇眼神阻止了他,這可不是你東宮,你要在像方才那般咆哮,啥忠孝不忠孝的,暫且不說,不過絕對是讓人看笑話的。
這時候,趙楷走了過來,行禮道:「大哥,一年不見,身體可還安好?咳咳咳---!」
趙桓微微一怔,連忙扶起趙楷,道:「三弟,你身體恁地虛弱,快些回床上休息。」
耿南仲也趕緊過來扶著趙楷,來到床邊,讓趙楷先躺下。
趙楷輕嘆一聲,道:「大哥,三弟此番回來,別---。」
他話還沒有說完,趙桓就道:「三弟,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大哥都明白。如今人人都逃離京城,而你卻惦記著我和父皇,光就這份赤子之心,大哥若再不明白,那就真是不該了。大哥要怪,也只是怪你太傻了。」
趙楷搖搖頭,道:「若是不能彌補當初弟曾犯下的過錯,即便苟且於世上,那弟也覺得毫無意義。弟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想帶著這一份愧疚活著。」
他越是這樣說,趙桓就越覺尷尬,佯裝責怪道:「三弟,你我可是親兄弟,說這些可就見外了。」
趙楷微微一笑,道:「大哥說的不錯,弟的確有些見外了。」頓了頓,他忽然瞧向趙桓,道:「大哥,我方才聽父皇說---說---。」
趙桓慍道:「說要傳位於我。我方才在門外都聽見了。」
「原來大哥都聽見了。」趙楷輕嘆一聲,道:「不瞞大哥,弟始終覺得父皇此舉有些草率,當然。弟絕非是說大哥的不是,也非其它用意,只是這臨陣換帥,尚且都是兵之大忌,更別提---。」
趙桓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嘆道:「若換帥能贏,那也就罷了,可是,那金軍勇猛如虎,從燕山府打到邯鄲,才用了不到一個月。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留與走,根本是毫無分別。」
趙楷聽得一愣,趕緊握住趙桓的手,道:「大哥,你可別再跟父皇一樣。你若也走了,那我大宋可就真的危矣了。弟願為大哥衝鋒陷陣,金軍若要入開封,那必須從弟的屍體上踏過去。」
趙桓聽得心中好生糾結,他其實已經拿定主意,絕不當這個皇帝,可是趙楷又是這般強硬。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口來,只是敷衍道:「你讓大哥好好考慮考慮,這事再說,再說吧。」
「大哥---。」
趙桓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你身體尚未痊癒,應當多多歇息,少說話才是。大哥晚些再來看你。」他只覺無顏再留在此處,言罷,起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李奇面無表情的瞥了眼趙楷,而後跟著趙桓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趙桓輕嘆一聲,面色顯得十分糾結。
李奇偷偷瞧了趙桓,小聲道:「殿下,你毋庸煩惱,雖然三王子回來了。但是如今他毫無勢力,對殿下沒有任何威脅。」
趙桓嘖了一聲,不滿道:「你怎地到這時候,還擔心這些。」
李奇錯愕的眨了眨眼睛,詫異道:「呃...,殿下,你難道不是為這個而嘆氣麼?」
趙桓沒好氣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唉,我現在寧願三弟做回原來那個三弟,那樣的話,我也用不著恁地愧疚了。」
「啊?殿下,你此話何意?」李奇茫然道。
趙桓道:「我已經決定了,就讓三弟代我。」
「甚麼?」
李奇驚呼一聲,而後壓低聲音道:「殿下,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趙桓堅決道:「我現在冷靜的很。」
李奇皺眉道:「可是殿下,你難道忘記了,當初三王子可是有取代你的意思呀!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麼?」
趙桓嘆了口氣,道:「你方才沒有見著麼,三弟早已改過,退一萬步說,若是如今他有這個心,那我心裡還好過一些,這個皇帝誰若願意當,我是一點也不介意。」
李奇哀其不爭道:「殿下,話可不能這麼說,萬一這都是三王子的障眼法,那麼,極有可能這一切就都是他的陰謀,那麼,他肯定還對殿下懷恨在心,倘若他真的當上了皇帝,又擊退金軍,定會對殿下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