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李泰要求的時間比較趕,李遷哲在總管府休息兩天後便又繼續出發,前往蜀中去實施後續一系列的計劃。
運回的這一批蜀錦,李泰只是讓人挑選了一批質量上乘的送入自家內府,留給娘子或是自家使用、或是用作日常交際的禮品。
遠在長安的父母那裡當然也要送上一批,不過還是要等上一段時間積攢一些物事一併送還,不值得為此單跑一趟。
至於剩下的那些,他便就安排人分批放入荊州官市上陸續售賣。一則趁著時價正好賣出回利,二則廣而告之荊州也有蜀錦買賣,提前鎖定一批目標客戶。
荊州的官市規模很大,買賣交易也都很頻繁。總管府通過各種招商行為聚斂資財,然後再通過官市面向大眾發放各種物資訂單。
由於總管府所發放的商品訂單通常比較大額,遠不是一般民眾能夠滿足的,就連財力雄厚的大商賈有時候都不能達到官府的訂單要求。所以漸漸的圍繞荊州官市便又出現各類私市,集結眾力以達到官府的買賣要求。
公私之間的交易往來越來越頻繁,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便越來越拖後腿。李泰也在設想可不可以鑄造一批錢幣用以滿足荊州官市的貿易需求,但這想法還未敢輕易嘗試。
倒不是說擔心此舉會引起台府的不滿,事實上當下各地便存在各種區域性的貨幣用來買賣交易。而且荊州總管府的財政權相對獨立,真要搞一個區域性的貨幣也並不需要台府授權,只要內部認可便能得以流通。
李泰真正顧忌的,還是台府窮的眼冒綠光,就算他能夠頒行建立起一套流通貨幣,轉頭說不定就會被台府拿去進行斂財。
就比如說之前在組織招商的時候,李泰就在考慮要不要由總管府開具一種商票,用以記錄總管府同那些投資者們之間的財貨交流?
比如以一千匹絹為一張票據面額,豪強們向總管府輸送一千匹絹便可得一張商票,這商票便能在荊州境內直接進行官府主導的投資,也可以在官市進行買賣,同樣也能再在總管府重新兌換成絹。
這算是比較低端的一種金融運用,目的只是為了節省錢貨輸送過程中的損耗並且方便結算。
當然,荊州總管府則可以通過發放商票這一行為使得實際能夠支配的物資數量大增,前提則就是要有足夠的信用做背書,起碼得有人願意將錢貨寄存過來換取一張票據。
如果僅僅只是荊州總管府自己的話,李泰倒是有信心嘗試一番。可就怕台府也要有樣學樣的瞎搞,鑄錢斂財那還得搞一整套熔鑄流程呢,可是這一套只要有手就行。
台府的權力和掌握的資源較之荊州總管府要大得多,如果這一模式在李泰的經營下稍得推廣,那麼台府在此基礎上進行類似操作就簡單得多。但台府的內部人事結構卻比荊州總管府複雜得多,一旦發生違約情況,那荊州這裡必然也要跟著崩塌。
所以說人的權力和地位真的是沒有什麼適可而止的時候,之前李泰在關西人微言輕的時候自然諸多顧忌,但今已經成了重鎮方伯與府兵大將軍,但因不是自己當家做主,做起事來仍然不能完全放開手腳。
這種模式都不好隨便搞,那需要更大投入和監管力度的鑄發新幣就更加的無從談起了。
鑄造和發行貨幣倒是很簡單,但前提得是李泰能夠掌握隨時可向地方豪強或敵對勢力發起戰爭的權力,如此一來才能杜絕別人盜鑄自己辛苦建立經營起來的貨幣來掠奪自己的財富。
所以眼下想這些也只是讓腦子爽一爽,在荊州本地李泰眼下是不敢搞什麼貨幣金融之類的創新,以免操作不當致使剛剛恢復的沔北民生再遭重創,但是等到條件成熟的話,倒是可以在隴右河西搞一搞。
李泰之所以執著於掌握隴右商貿的話語權,除了隴右商貿本身所帶來的利益之外,就在於接下來還有一大波的紅利將要到來。
等到台府出兵南下控制了蜀中,那麼在絲路貿易中西魏便不只是一個占據地利之便的中轉站,而是掌握了極大話語權的強勢供貨方。
北齊高洋前半生英明與否見仁見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其父兄維持下尚算不錯的周邊邦交關係、在其上台之後便通過一系列的戰事搞得亂七八糟,極大
0647 再啟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