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帝業第一卷關西新客0139拔刀相助八月中旬,秋收漸近尾聲,田野之間也行人漸多。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許多鄉人完成了一年最重要的收穫工作,卻也沒有時間停下歇息,還要儘快的將谷粟褪殼加工。
新收糧貨水汽仍然未敗,第一時間進行加工的話,會讓折耗增加,但平民小戶只此收成應付租調,並沒有餘糧積儲待時。
每當這時候,洛水沿岸那些碓磑也是最繁忙的時刻,竟夜忙碌加工著周邊鄉里向此輸送來的穀物。這些穀物加工當然不是免費的,一石谷能得六斗糧已經算是仁義。
但鄉人們也沒有辦法,若不將穀物送入碓磑加工,自家進行加工的話,費時費力還未必能趕上官府的催收之期。
而且秋收完畢後也不意味著一年農事了結,還要趕緊翻耕土地,準備冬麥和其他越冬作物的播種。修繕房屋、挖掘地窖,積薪備寒等等,周而復始,一年下來哪有喘息的時間。
洛水上游的河畔道路上,有一隊行人策馬而行。這些人全都身著素色的袴褶,繞頸的立領、腰間的革帶以及手足縛衣處皆是黑色,並著黑紗的小冠。
如此服飾統一的穿戴,一眼望去便讓人覺得不似尋常路人、心中暗生敬畏。
前方道路上出現一座架在洛水支流上的浮橋,因為沒有橋基支撐,橋面也只是搖搖晃晃的淺浮於河面。
浮橋的兩端各自站立數名僧徒,這些僧徒一個個孔武有力、手持棍杖,瞧著像是塑像壁畫裡的金剛羅漢。
他們把守在浮橋的兩端,視線嚴厲的掃視著過往行人,一邊向行人索取著資費,一邊盤查著他們的行李,若載貨太多,則就要分次過橋,而過橋的資費自然是一趟一次。
過往行人多是左近鄉里人家,這過橋費定價自然也不會太高,無非粟菽幾把又或雞子幾枚。饒是如此,僧徒們旁邊幾個大筐里也盛滿了各類鄉里時貨。
那一隊騎士行近此間,有排隊過橋的鄉人們見狀便識趣避開,不想招惹麻煩。
為首一個騎士年齡望似弱冠,擺手拒絕了鄉人們的退讓,並命令身後隨從們各自下馬排隊過河。
「請問老漢,此間橋樑怎麼是沙門管制?」
瞧一眼把守在橋頭上的僧徒,那年輕人有些好奇的拍拍前方一個背著大竹簍的老鄉詢問道。
那老鄉見這年輕人儀仗氣派,也不敢怠慢,聞言後連忙答道:「這河渠名叫惡蛟溝,流水急勐,往年溺死許多渡人。縣官、鄉老都曾用物造橋,全都用不長久。全靠普善寺的高德法師壓制,惡蛟才不敢行惡,搭成這浮橋讓鄉人行渡……」
年輕人聞言後便點點頭,旋即又問道:「我從南面來,所見沿洛水許多津渡橋樑處都有都水令榜,只要鄉人能夠辨識榜文,就可以免收行渡資費,此處怎麼不見?」
「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這月令,老漢也聽說過,念了好久才記下來,想要行路省些花銷,但走了兩座橋,也是沒見到。不知哪處鄉里的痴兒造謠騙人!」
那老鄉聽到這話後便忿忿道,而旁邊一個坐在拉貨板車上的行人則笑語道:「老漢見識少了,還怨別人欺騙。老子正從渭北來,一直過了白水,渡河過橋全都不必花銷。聽說朝中使派一位賢官都水使者,收管了洛水上的橋津、才有這樣的命令。」
年輕人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致,湊近過去詢問道:「足下倒是一個鄉里識者,那知不知這都水賢官究竟掌管什麼事類?又造了多少惠人的政令?」
「那自然是知道的,都水使者就是古稱的水衡都尉,河渠、橋津、堰井都在管內。就是這水道的河伯啊,魚蝦都要聽令!」
那行商聽人發問便也來了興致,賣弄起自己的見識,但在見到橋頭那幾名僧徒後又嘆息道:「只可惜今世正法沉滅,山水神明都要為這些蕃鬼妖邪讓道!老農痴愚,說什麼惡蛟害人,還不是那普善寺在上游攔河設壩、用水造紙,河道舊設的橋樑,全都是
0139 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