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政變來的就是如此突然,僅僅一個晚上,南明的天兒又變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東林黨的絕招,人多勢眾!鋪天蓋地的大臣磕頭跪拜下,當年的崇禎都扛不住,更不要說沒主見的弘光皇帝了,果不出阮大鋮所料,他與馬士英一走,錢謙益等人是即行逼宮,外面張溥張采帶著復社學子鬧得沸反盈天,內里再有八九成的大臣怒氣衝天的磕頭彈劾,朱由崧還是沒抗住,當夜就發下聖旨,革掉馬士英內閣首輔之位置,定馬士英,阮大鋮,誠意伯劉孔昭,左都御史吳為興等三十餘人結黨,通閹,私通軍將,擅權,貪腐等二十多條罪狀,絕大部分都是死罪。
東林不僅僅下手夠狠,而且還毫不猶豫!一大清晨,首輔大學士馬士英與長子馬鑾,次子馬錫,女兒馬靈等一大家子幾十口人直接被五花大綁,塞上囚車,押赴菜市口問斬,連大理寺三司會審的場面都沒走,這處境變化太大了,昨日還是堂上臣,世家子,今日就落得個人頭落地的下場,整個馬士英居住的太平巷到處都瀰漫著嚎啕聲。
囚車被押解在最前沿,馬士英自己也是長吁短嘆著,這才走上正街,又是正好遇到了誠意伯劉孔昭一行,錯愕了片刻,這位一時之相是無比艱難的重重一抱拳。
「劉伯爺,馬瑤草有負與你,懺愧至極啊!」
也是尚且沒從政變回過神來,聽著馬士英的抱歉聲,這位劉伯溫的後人倒是拿出了乃祖的氣魄來,硬挺著脖子也是滿帶怨憤的嘶吼起來。
「馬相,劉某不怨你!要怨只怨他空談誤國,卑鄙無恥的東林賊子,他們枉稱讀書人!我劉孔昭就算血濺三尺,也要化作厲鬼,就在這應天城上,看著他們怎麼兵敗城陷,身死名裂,成為千古罪人的!」
「我呸!錢謙益!姜曰廣,你們不得好死!」
憤慨的罵聲撕心裂肺,一道上,引得無數應天居民正向翹首,旋即也是扼腕搖頭,馬士英上位這一年多雖然沒什麼起色,可好歹沒出什麼亂子,這麼大個官兒,說全家被殺就全家被殺,上層動盪最是危險訊號,將來還指不定有什麼大禍降臨呢!
各種心頭忐忑的張望中,一輛輛囚車從四面八方匯聚在南京菜市口,旋即應天城奶白色的清晨,又是被渲染成一片血紅。
生怕夜長夢多,也沒等什麼午時三刻了,這人一來,就直接被從囚車裡拽出來,推上刑場,怒罵了一道,劉孔昭哪怕被按在斬首台上時候,都是叫嚷不停,直到斗大的腦袋打著旋飛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馬士英的族人子女先被推上斷頭台,他跟著幾個朝臣反倒是被壓在了後頭。
可憐他那個三女兒馬靈不過年方十六,昨個還尚未出嫁的黃花大小姐,今個已經是顏面無存,被剝的赤條條的,僅僅餘下的肚兜艱難的遮擋著她奶白色的肌膚,一雙小手被粗麻繩子死死吊在背後,纖細的玉臂都被勒的像蓮藕那樣一段一段的,看著她也被推上了斷頭台,馬士英忍不住老淚縱橫,悽慘的呼喊著。
「兒啊!忍一忍則過去了,爹爹有負與你,奈何橋上你走慢些,等等爹爹,也讓爹爹最後背你一程!」
烏黑的秀髮都被儈子手兇狠的攥在了手掌里,跪在刑場上伸長了脖子,聽著馬士英的哀嚎,這馬靈卻是也倔強的側過了腦瓜,忍著頭髮的絞痛同樣大喊著。
「爹莫哭,孩兒不恨您!恨只恨老天瞎了眼,讓這一群衣冠禽獸囂張於世,爹,孩兒先走一步了!」
悽厲的拜別後,這女孩兒臉色蒼白的跪低下頭,兩行淚水順著她臉頰不住的流淌著,嘴唇也是死死咬在貝齒間,因為緊張,她緊緊背在光潔的脊背後那雙拳頭都攥的發青了,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白嫩的脖頸上,汗毛都是樹立了起來。
頭髮被前儈子手向前狠狠拉直,對著女孩的小腦瓜,後面的儈子手吐氣開聲,高舉起了鬼頭刀,狠狠地砍了下去,又是一聲咔嚓的爽利聲中,帶著恐懼,痛苦與不甘,馬靈的頭顱就像飛濺三尺長幡的竇娥那樣,飛滾了起來,嬌笑的身子噴著鮮血抽搐到了一邊。
到馬士英自己的時候,淚與憤怒都差不多流幹了,回頭張望了一眼尚且在雲霧籠罩中的應天城,他居然沒落下什麼狠話,而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老夫在地下看著,但願你錢牧齋幾個能搗鼓出來個
第664章 理學家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