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份天氣還很冷,操場上的土層上凍了。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很難下鏟,不過這都在我意料之。
夜色漆黑如墨,秦爺從四樓放下來一個皮筒,其實是原先的尿桶,桶里有我前兩天準備好的濃鹽水。
將鹽水澆在土層上,稍等片刻,凍土變軟了很多。
為了提高效率,也為了減低出土量,我特意把洞口打的很小,體量剛好能鑽進去一個人。
裝滿一桶土,綁在掛鉤上,我輕晃繩子。
這時,樓頂的老四便開始向上拉。
在上升的過程,為了防止裝滿土的皮桶碰到外牆發出聲音,秦爺用蜈蚣梯子的主梁將繩子向外頂,他站在四樓窗戶旁,全神貫注,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整個操場放風。
這裡的看門人可能想破腦袋都想不到,有人這麼大膽子敢挖地道,並且挖出來的土全讓我散到了天上去。
我們三個互相間不說話,最多只用手勢交流。
明明是第一次配合,卻格外的順利流暢,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們都想逃出去。
不多時,盜洞下去了半米多。
我跳進洞內蹲下,比著大拇指,用單眼瞄準,望向百米開外的地方。
很快,一張l形的地下橫井結構圖,浮現在了我腦海。
這就是我的能力,就算在地下看不到情況,就算此刻沒有定位測量儀,我挖的橫井也不會偏移。
「上!」
我晃了晃繩子,奇怪的是皮桶並沒有動,反而突然從樓上掉下來一個土塊兒,落到了我身旁。
我立即靠牆蹲下,嚇得渾身汗毛倒立!
這是我們之間獨有的暗號,如果看到人了,就往下丟土塊兒預警。
周圍靜可聞針。
等了一兩分鐘,精神病院的大門突然開了,只見一輛亮著車燈的紅色金杯車開了進來。
此刻金杯車和我的距離大概有十米左右。
我們三個藏在黑暗,不敢出聲。
金杯車司機嘴裡叼著煙,他下來拉開車門,將一袋子一袋子的大白菜提到了門崗房門口的台階上。
看到這一幕我鬆了口氣,原來是給醫院食堂送菜的。
看大門開著,我心裡突然生起一股衝動,想就這麼跑出去,但理智又告訴我,不能這麼幹。
正胡思亂想,我看到從屋裡出來一個女的,她看著司機卸菜並和人說話,距離太遠,聊天內容聽不到。
靠......這女的好高。
離這麼遠,我都看到,這女的腦袋快與門框上的玻璃齊平了,這他媽,不得有兩米多高!......
送菜的和這女的說話要仰著脖子說,其身高大概也只到這女的肩膀位置。
卸完菜,這身高誇張的女的簽了個字,然後她彎腰回屋了,那輛金杯車調頭離開,大門也鎖上了。
見狀,我趕忙晃了晃繩子,示意抓緊時間繼續幹活。
我用的是北派的專業鏟法,叫橫三鏟豎一鏟,這樣挖出來的洞口整齊,也更省力。
我全神貫注,將馬力開到了最大,就算現在北派最優秀的土工在這裡,都不一定敢說比我快。
大概4點多,準時收工,我太熟悉怎麼掩蓋盜洞了。
用四根棍子搭個平台,蓋上事先準備好的桌子板,三層橫,一層豎這麼交叉著均勻撒上浮土,然後用腳輕輕踩兩下,最後,在用手把踩上去的腳印抹平,這樣一來,看著就和其他地方一樣,不會引人注意。
四層樓高,對普通人來說,靠一根繩子上去有點難度,但對我來說小菜一碟,這不過就是個西周大墓的深度而已,都習慣了。
人上去後,迅速把窗戶裝好,我問老四,房頂上的土蓋好了沒有?
他小聲說都用床單蓋好了,還用石頭壓著了,風絕對吹不跑。
「不錯,你兩回去吧,」我小聲叮囑:「記得明天把衣裳和鞋換了,這上頭全都是土。」
「明白,那我們撤了。」
我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