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男揮揮手,意思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跪拜佛像。
的確有人懼怕他,但更多的人則無動於衷。
朱寶扣搖頭笑了笑,他身邊有個40多歲的男的,這男的光頭,脖子上紋身紋了只蠍子。」
就這人率先開口喊道:「崔兄弟,你讓跪我們就跪?我這雙腿,除了我爸媽之外還沒給其他人下過跪,不好意思了,恕難從命。」
「沒錯,誰都想要這東西,你們也別站在道德制高點假心假意了。」
「就是就是。」
四周人群頓時議論紛紛,而且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多,場面有些控制不住。
辮子男冰冷的眼神掃視一圈,右手緩緩摸向自己褲兜,九清水起身後看著他搖搖頭。
我小聲問把頭,這姓崔的辮子男什麼來頭。
「你沒聽說過這人?淶水的崔振東。」
「崔振東?」
「他就是那個崔振東?」
「這人不是被判了八年嗎?」我有些意外。
這個名兒我聽過,這人當初盜高家嘴山漢墓被人舉報了,他和手下挖土的兩個人都被逮了,因為那兩個土工把帶著青膏泥的土堆山里被人發現了,這事兒在道上鬧了笑話,都笑話這夥人找死。還有另一種說法,說是有人故意搞他,不管怎麼說這人都坐了幾年牢。
把頭小聲說:「職業盜墓賊不可能犯那麼低級的錯誤,他就是被人賣了,但這人心狠手辣,絕不可輕視此人。」
九清水又開口講了一段話,隨後讓人用紅布把大淚佛上抬了下去。
她這番話中暗含的意思很明顯。
大概意思就是:「各位五湖四海的朋友們,不管你們替誰賣命,結果沒什麼好結果,大佛應當交給有能力的人保管,這樣才能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至於這個「有能力」的人是誰,不用說都知道她說的是她自己。
散場後,把
頭偷偷把我拉到一旁,問我對剛才的事有什麼想法。
於是我便把自己想的告訴了把頭。
把頭聽後神情肅穆的搖搖頭說:「你說的只是表面現象,今晚你告訴我們的人,絕對不能睡,感覺可能要出事。」
一聽要出事,我心裡咯噔一下。
「雲峰,附耳過來晚上你」
.
我們這幾頂帳篷扎在營地西北角,我讓人都別睡,紅眼睛不知道去了哪,估計是去找他的洛姨了。
關了手電,我們的帳篷里一片黑暗,一直等到凌晨兩點多,營地外嘈雜的聲音才逐漸小下來。
離我們不遠處有頂駱駝牌帳篷,就這時,我聽到男人女人的說話聲從那裡斷斷續續傳來。
「厲害不,我厲不厲害,說。」
「厲害厲害,你太厲害了。」隨後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都擠在帳篷里,我面色古怪,其他人也一樣。就豆芽仔豎著耳朵聽的帶勁。
「幾點了?」我小聲問。
「差五分鐘3點。」黑暗中小萱小聲說。
我點點頭,時間應該到了。
果然,就在這時,我們帳篷外多了道黑影。
這黑影停下腳步,咳嗽了兩聲。
我也咳嗽了兩聲。
對方又咳嗽了三聲。
我忙拉開帳篷,讓這人進來。
「東西呢,給我。」
進來的這男的五十多歲,身材瘦小,和小萱差不多高,他穿著個藍色的棉襖馬甲,馬甲背後印著一行白色的廣告小字,「北京豆汁協
會。」
我點點頭,讓廖伯把一個塑膠袋遞給他。塑膠袋有個木盒,盒裡裝的是假妙音鳥。
這人提起塑膠袋就走,一句話沒說。
這人是個小偷,但可不是普通的小偷,事後用把頭的話說,這人是個會「隱身」的神偷,他姓盧,叫盧坤,外號小快手盧。
05年到10年,他在北京團結湖胡同開了家豆汁店,後來這家豆汁店倒閉,現在變成了一家賣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