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沒有勉強,而是遵循了陸栩的心愿。
陸栩朝趙珣一揖:「見過世子。」
趙珣問道:「既然陸先生以後是靖安王府的軍師,現下我就有一件事,想向先生請教。」
陸栩:「願聞其詳!」
趙珣續道:「現在可否進京勤王?」
陸栩:「不可!」
趙珣皺眉道:「為何?」
陸栩解釋道:「有殿下此想的人,不在少數,為何他們不動?」
「從古至今,都有一個不變的道理:最先出頭的人,都成了曇花一現。」
「世子殿下不想做那個曇花一現吧?」
趙珣聽之,神色一驚:「先生的意思是,要繼續留在靖安?」
陸栩點頭道:「是的。」
趙珣輕笑道:「而今天下,沒有人有膽識去碰徐平安?」
「我趙氏一族,都快成了笑柄!」
「再這樣下去,趙氏一族沒了心氣,更是沒有了底氣,如何與北涼王世子對抗?我呸,他還自封平南王,誰給他的?誰同意的?就是個造反反賊而已。」
陸栩續道:「殿下有這樣的想法老朽能理解。」
「可伱作為靖安王的世子,就要為靖安百姓和靖安王考慮。」
「不管是誰做皇帝,只要保住了靖安平安,不被戰火波及,百姓都會感念。」
趙珣愣怔片刻,心中無數的思緒。
趙衡望向趙珣,「珣兒,為父知道伱心裡想甚麼,但關乎性命,不然為父怎能不遂你願?」
「有時候,我們坐上這個位置,便已然是身不由己。」
「當我們要做出決策時,身後還有無數的人,都在我們的計劃之中,他們甚至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替他們做出了生死抉擇。」
趙珣聽之,陷入沉思,這些話和道理,他從未聽過,至少從趙衡這裡,從來沒有過。
今日他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著實令趙珣一驚。
「父王」趙珣欲言又止。
「本王這些年,沒有過問政事,每日禮佛,但不忘記百姓,靖安也發展的不錯,靖安百姓,對靖安王府也十分感念,這就是百姓。」 趙衡說道。
趙珣回想起種種,他在靖安胡作非為,但百姓沒有怪過他。
若是過分了,便是被靖安王訓斥一頓。
看似趙珣囂張。
實則趙衡都會派人去送銀子,道歉,一個王爺,做到了這個份上,是何等的愛民如子。
陸栩笑了笑,「王爺愛民如子,不是自誇,而是市井百姓都如此說。否則,老朽也不用在騎龍巷等著王爺了。」
趙珣皺眉道:「陸先生想要靖安怎樣?」
他已經知道,趙衡請這位陸先生來,就是為了讓靖安安穩和應對未來局面。
言念及此,趙珣也有些遲疑和震驚。
這麼說這個徐平安,真的很恐怖。
趙珣有些不甘,問道:「我還有一件事要請教陸先生,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陸栩恭敬道:「請說。」
趙珣問道:「北涼王世子,真能的天下?」
陸栩嘆息道:「他在等。」
「等甚麼?」趙衡和趙珣同時問道。
陸栩望向太安城的方向,「等諸位藩王入京。」
「他就不怕天下藩王,一起攻打太安?」趙珣狐疑道。
陸栩給兩人分析道:「據聞,北涼派出一位盪南大將軍,叫李靖,領兵20萬,駐紮在龍尾坡一帶,就等燕剌王北上。同時扼制廣陵王趙毅。」
「遼東有遼東大將軍,叫項羽,領30萬,扼住遼東王,同時還駐紮,防禦北莽南下,伱們也聽聞了,這位項羽將軍,乃陸地神仙也。」
「剛剛被斬殺的淮南王趙英,領兵的是一個叫韓信的,帶領著20萬人,肆無忌憚,正在朝靖安靠近。蜀地、流州和西域,已經被人控制了。」
「這些人,沒有屠城的舉動,更是沒有強制拿下城池的大型戰鬥,只要沒有殊死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