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看到伊妮莎連子彈都上膛了,恨不得立即舉起雙手並高呼——
隊長,別開槍,自己人!
但是實際上,
韋恩的身體依舊靠著牆癱軟在那裡,臉頰都還貼在地面上,躺得很安詳。
韋恩的意識也一下子從那種懶洋洋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警覺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此時非常不對勁,跟被鬼壓床了似的。
於是他就嘗試著活動身上的各處肌肉,試圖讓身體恢復行動。
視線一轉,韋恩看到伊妮莎和哈克牧師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地走到了小木屋前。
伊妮莎走到稍近處就停下了,和小木屋保持著兩三步的距離,然後偏出半邊小腦袋,從門外往小木屋裡觀察。
發現倒在屋內牆邊的人是韋恩之後,伊妮莎就扭頭看向了哈克牧師,「你剛才說的『普通人』,指的就是他?今天的那個治安官?」
哈克牧師老實地點頭,「對,就是韋恩。我現在在黑石鎮也還不認識幾個人。」
又確認了一下還好端端地躺在原處的「灰狼」弗雷迪的屍體,伊妮莎這才放下手中上了膛的栓動步槍。
轉而劃燃火柴,再走進小木屋內,重新點燃了屍體旁的蠟燭。
火光再度照亮了屋內的環境。
韋恩試著活動了一下指尖和腳尖,感覺身體的控制權在一點一點地回來。
然後伊妮莎大致觀察了一會兒韋恩,似乎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沒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休息一下就好了。要是還感覺不舒服的話,哈克牧師你就給他點聖水,這兩天多喝幾次,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聽到伊妮莎這麼說,韋恩才基本放鬆了下來,收回注意力,繼續努力讓身體儘快恢復行動。
哈克牧師這時候也蹲到了韋恩身邊,還拿出了一瓶聖水,用手沾著往韋恩的臉上灑:
「韋恩,韋恩,你好點了嗎?」
然後韋恩試著說了一句:「我沒事」
「太好了,伊妮莎你聽到了嗎?他說他沒事,我也不用被處理了。」哈克牧師開心地扭頭,對著身後揚脖子。
伊妮莎點了點頭,又看了韋恩一眼,然後就拎著槍轉身離開了。
哈克牧師伸手扶著韋恩,讓他重新靠牆坐好,一邊幫韋恩整理衣領,一邊還忍不住嘮叨:
「韋恩你也是。以後發現情況不對之後,要及時提醒和呼叫同伴,不然很容易出問題的。」
我特麼
那是我想不想叫人的問題嗎?
剛才的情況,我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好嗎。
滿足的飽腹感這時候終於徹底消失,身體似乎也一下子完全「回來」了,韋恩這才睜開了眼睛,沒好氣地看了哈克牧師一眼。
然後韋恩就稍微愣了一下。
咦?
感受到視野的變化,韋恩才發現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我剛才,
居然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嗎?
那我之前是怎麼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動作的?
韋恩又閉上雙眼,發現視野居然還在。
再次睜開雙眼,他發現此時看到的畫面,才是更自己熟悉的樣子。
兩種視野之間的區別,有點像是360°全景的簡約線條,和被限定了視角的極致色彩。
韋恩低頭往自己的身上看。
似乎在消化完剛才黑氣中所蘊含的「營養」之後,在自己身上某個看不見的地方,
有一隻本就存在的無形眼睛,悄然地睜開了一些。
控制著那隻還不夠靈活的「眼睛」,韋恩才看到了不一樣的視野。
嗯?
新技能?
夜幕降臨,
一張長條桌擺在院子裡,旁邊是熱氣騰騰的烤爐和烤架。
麵包和蔬菜沙拉之類的玩意已經上桌,就等最後的主菜了。
鎮長是志在政途的選舉議員,主打的形象賣點是親和、包容、接地氣。
所以他家裡的晚宴氣氛,向來顯得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