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已然有了兩位公主,兩位皇子,前朝的大臣那些喋喋不休的嘮叨聲,也漸漸小了下去,不過,那些還沒來得及把女兒送進宮裡的大臣們,還是賊心不死。
江墨染每日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每每在明玄堂嘆氣無奈,這日大雪紛飛,正批閱奏摺的江墨染,忽然之間把筆一放,仰天長嘆一聲:「這天下那麼多的女子,難道都讓朕一一娶進宮來嗎?真是荒唐,這宮有什麼好進的?這裡頭的人想出去,外頭的人想進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所謂的錦衣玉食。」
康祿端了茶水進來說道:「皇上,奴才覺得,這錦衣玉食倒還是其次,重要的還是這名利地位,入了皇家成為後宮嬪妃,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江墨染嘆了口氣,無語凝噎,良久才緩緩說道:「主要是,今兒早朝有大臣又把矛頭對向了中宮沒有嫡子之事,花辭若是知道了,又免不了多想,夜半里又是睡不著覺,這樣的事情越著急越是沒有,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勸她……」
自從二皇子平安降生後,左花辭夜裡又開始失眠,心裡苦澀從未退去,自從熙元四年嫁入宮中之後,原本以為生孩子也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現在發現懷上一個孩子才是真難。
如今已經過去了兩三年的時間,還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
這幾日左花辭只覺得心情鬱郁,有時還沒到黃昏時分,左花辭就已經睡下了。
藍鳶在院子裡幫忙掃雪,外頭聽見轎子的聲音,只見是康祿帶著江墨染正往這邊來,便立刻到了門口說道:「皇上,小姐今天睡得早,已經歇下了。」
江墨染聽後一愣:「這麼早就睡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藍鳶有些為難說道:「回皇上,最近小姐好像不太開心,每天都早早睡了。」
江墨染只得嘆口氣說道:「那罷了,明日,明日早上朕過來用早膳……如果她要是起不來的話,她什麼時候醒了,你就過來告訴朕一聲。」
藍鳶點了點頭,然而寢殿之內,左花辭卻緩緩睜開眼睛,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鬱鬱寡歡,聽見藍鳶走進來,又立馬閉上眼睛裝睡,待藍鳶都吹滅了蠟燭後出去了,左花辭才睜開眼,看著漆黑一片的夜,只覺得這夜靜的出奇,心裡也安靜了很多……
次日一早,藍鳶起來了許久,左花辭還是賴在床上不想起來,日上三竿,江墨染遲遲沒有等到藍鳶,覺得蹊蹺,便讓康祿去瞧瞧,康祿回來便說道:「皇上,皇后娘娘還沒醒呢。」
江墨染看了看外頭說道:「還沒醒?這都中午了,最近是不是哪不舒服,一會讓太醫去看看吧。」
康祿卻說道:「奴才剛才與藍鳶姑娘說了,可是藍鳶姑娘說,最近皇后娘娘都不大喜歡見人,太醫看見也頭疼。」
江墨染覺得哪裡不對,卻也說不上來,然而冬雪將至,榮昌宮中,大公主感染風寒,已經半個多月未有起色。
江墨染一日三趟去榮昌宮探望,左花辭怕江墨染著急,也時而去榮昌宮,這日大雪初停,左花辭剛到榮昌宮,就聽裡頭江墨染摔了茶盞說道:「連風寒都治不好!是不是要整個太醫院一起都拖出去斬了!」
太醫在旁回話道:「皇上恕罪,微臣一定盡心竭力,請皇上恕罪……」
左花辭進來看了一眼說道:「你們下去配藥吧。」
太醫忙不迭的退了下去,江墨染見左花辭過來,立馬站起來說道:「你怎麼過來了?外頭天寒地凍的,你別再著涼了……」
左花辭便說道:「怕皇上著急,急壞身子,皇上先消消氣吧,病去如抽絲,總要慢慢來。」
一旁,寧無憂見左花辭來了,也過來請安,左花辭瞧著她也是病容憔悴,便勸一句道:「寧姐姐,你也不必太過心急了,身子不好怎麼能照顧大公主呢,若是人手不夠,本宮給你多分幾個嬤嬤來照顧?」
江墨染聽了也道:「朕聽說寧婕妤已經三天三夜沒合眼了,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別到時候大公主的身子好起來,你再把身子熬壞了。」
寧無憂卻淚眼婆娑道:「可是臣妾實在是睡不著,一想到若傾還在發燒,臣妾就心疼。」
左花辭不由得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