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凌波宮,皇甫淺笙與曲闌珊走在長街之上,冷冷清清,前方漆黑一片,曲闌珊看向皇甫淺笙輕蹙眉頭,似乎有什麼不妥,便開口問道:「你剛才,是察覺出來哪裡不對了嗎?」
皇甫淺笙點了點頭道:「時間對不上,如果貴妃真的指使減蘭動手,那減蘭一個人,如何做到下藥,鎖門窗再放火,還非要等火勢大起來有人來救的時候,才選擇逃走?」
「你的意思是,這事,不是貴妃做的?有人要栽贓貴妃?可是,宮裡還有誰與長公主有仇呢?」曲闌珊不解,皇甫淺笙也搖搖頭說道:「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覺得,這世上總有人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背後的心思誰又能知道?單憑今日來說,即使天乾物燥,即使煙花星火落在扶陵宮,可短時間內,怎麼燃燒得那麼快,況且之前還要做那麼多準備,又要躲起來不被人發現,重要的是,栽贓貴妃最重要的就是減蘭的出現,那個人還要把減蘭扔到扶陵宮裡……」
曲闌珊聽後,似乎也有了眉目:「所以,這個人,一定很厲害,說不準,還會武功?」
皇甫淺笙點點頭說道:「如果沒有一點武功的話,是斷然不會做到這些的,看來深宮之中,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暗地利用貴妃陷害長公主。」
說到這,皇甫淺笙看了看曲闌珊又說道:「算了,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外頭天冷,我先送你回宮吧。」
皇甫先生想不通,也不打算深究,若不涉及到曲闌珊的身家性命,倒也與她無關。
然而凌波宮內,依然「熱鬧」。
江墨染看著長孫碧月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仍是憤恨道:「殺人放火,還有臉在這哭哭啼啼,做可憐樣子給誰看?今日不殺你,朕這皇帝也算是白當了,康祿,送貴妃去冷宮,沒有朕的旨意,誰都不許去探望,誰都不許讓她出來,每日讓人去冷宮杖刑二十,直至打死為止。」
江清洛在一旁聽著,心中默默感嘆,她心裡,江墨染一直都是沉穩內斂的性子,而如今,更平添了一絲帝王的狠辣凌厲,或許坐上這個位置,人總是會多多少少會被改變的……
不狠不足以得天下,不仁不足以得民心,做一個帝王,也實在是難以權衡其中的分量。
「等一下!」
長孫碧月忽然起身,神情格外平靜的看向江墨染說道:「我知道皇上您想除掉長孫家,穩固自己的皇權,所以,我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但是死之前,我有話說,我承認柳俏害榮錦繡的胎,是我下的手,但是在此之前,讓榮錦繡去害寧無憂的胎,不是我,是有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開口,那聲音只有我能聽到,是她給我出了借刀殺人的主意,事後我想知道她是誰,所以我每天找一些宮人在寢殿裡守夜,可是她再也沒出現。」
江墨染聽了,與江清洛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
長孫碧月又繼續道:「長公主給我灌藥的那天,她又來了,是她出了火燒扶陵宮的主意,我是很想殺了長公主,但是我沒那麼糊塗,我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我怎麼做,都會漏洞百出,所以我放棄了,可沒想到,扶陵宮還是失火了,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可能不會有人信,也沒什麼用,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就算我死了,這宮裡一定還有人,會做出來更瘋狂的事情。」
江墨染看著她,目光意味深長,片刻,才開口說道:「無論如何,你殺了榮錦繡的孩子,謀害龍胎罪無可赦,至於你說的,朕會好好追查,康祿送貴妃去冷宮,朕不想再看見她。」
五更,天已經蒙蒙亮,江墨染要收拾收拾上早朝,康祿預備出了明玄堂後面的端雲殿,打掃出來讓江清洛暫住。
一夜的鬧劇,江清洛只覺得頭疼,進了端雲殿不大會,歐陽雲殊便過了來,帶來了幾片碎瓦片說道:「長公主,找到起火原因了,是有人蓄意縱火,可是如果沒有事先在瓦片上抹上火油,是不可能燒的那麼快的,看來,這人真是蓄謀已久了,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偌大的扶陵宮屋頂抹油……」
江清洛聽了琢磨了半天,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宮裡的人,他不光知道長孫碧月與我不睦,也能順利潛入凌波宮帶走減蘭做人證,又能不被人發現,在我宮裡動手……這不像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