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邀人做客,邀請七人,實到兩位,馬周面上無光,其他兩人也是訕訕。
當然了,在張君政口中各有各的理由。
許真卿被戴了綠帽子,殺人之後去當了道士,這個理由比較強大,誰也駁斥不得。
於宗道大雪天出去,連人帶馬摔了個半死,斷了一條腿正在養傷,其他人不是頭疼就是腦熱。
反正在張君政口中,常府中的幕僚幾乎沒一個全須全尾的,常府看上去災星罩頂,一片的愁雲慘澹。
實際上一聽就知道大多都是推脫不至而已。
馬周面子上稍有些過不去,可說到底他也沒指望請的人都能過來,倒也談不上有多沮喪。
他想請的人其實就只四人,其他的來不來都無所謂。
周伯保和張君政都在其中,還有就是許真卿和於宗道。
許真卿就不說了,於宗道是河南人,出身卑賤,先為義軍,後投常何,在常何麾下籌備糧草,因辦事很是得力,漸得常何信任。
後來犯了軍法,被常何保下留下長安府中做事。
這人很聰明,不是幕僚,常府中的大事小情他都能辦的妥妥噹噹,馬周想著拉這人到學院當中,瑣碎的事情也就不用操心了。
只是沒想到這人流年不利,竟然摔斷了腿,倒是比許真卿稍微強點。
說起來常何待他還不錯,他這麼挖常府的牆角很不地道,不過也沒辦法,他在長安就認得這些人。
如今成了長安海事學院的祭酒,不管皇帝是不是在開玩笑,他都得全力以赴,所以總歸要有幾位自己人來幫襯。
只是現在看來,想要籠絡人心可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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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周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別把失望流露出來,可另外那兩人就都有些尷尬,周伯保覺著今天自己不應該來,簡直像看人笑話一樣。
張君政則為人厚道一些,是不得不來,馬周這人沒什麼來歷,平時少言寡語,只有常何在時才活泛一些,看著頗為清高,所以在常府中廝混的很不如意。
可這人是有才能的,不然常何也不會留他在府上參贊。
今日突然邀請眾人前來相聚,看來是有了出息,其他人其實也能想到這些,所以不願來這裡看他得意的嘴臉。
張君政自認在常府中做事還算公允,並未得罪馬周,加上馬周正式將請柬送到了他的手上,其他人都是代邀,顯然對他很是尊敬,其他不來說的過去,他若不至的話,那就把人給得罪死了。
這就是人情往來的妙處,那些人不來,不但是不給馬周面子,而且也讓張君政處於尷尬的境地,用後來人的話說,常府中人情商都不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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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周笑笑,最終嘆息一聲道:「我來長安數載,總想著能得個一官半職,異日也能如旁人般榮歸故里,不想卻一事無成至此,連朋友也只結下兩位,說起來真是慚愧無地啊。」
張君政兩個一下升級到了朋友,心中總算舒坦了一些,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得盡朋友的義務,於是連連相勸。
不過不管怎麼說,眾人宴飲變成了朋友小聚,冷清一些在所難免,可好處就是說話就不用那麼拘束了。
馬周收拾心情,只專心招待兩位「舊友」。
「既然只我三人相聚,那咱們就換個地方,來個不醉無歸如何?」
其他兩人都愣了愣,周伯保臉色一苦,心說你這是見人來的少,便不想認真招待了嗎?換個茶寮酒肆,也好省些銀錢?想到外面的天氣,周伯保不由哆嗦了一下,很是後悔今日前來應約了。
張君政也是一般想法,心裡還道了一聲小氣,很有些就此拂袖而去的衝動。
舊識猶如新交,馬周也挺不容易的。
馬周看了看他們的臉色不由一笑,心說今天本還想著跟人好好說話,不能得意忘形,現在卻不用那麼費事了。
若不顯上一下,這兩位說不定也要吃干抹淨掉頭就走……
於是出聲叫來店家道:「後面的院子可還空著?若是沒人定下的話,那就予我一間,把酒菜都送到那裡
第1218章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