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兄弟這次宴請的人層次都不高,不是像馬三寶這樣的「落魄之人」,就是馮二這樣的小官。
也沒什麼世族中人,最多也就勉強稱得上一聲庶族而已,基本上算是沒什麼事簡單的吃頓飯,小聚一場而已。
中間還有一位商家子,當然了,如今能入武氏兄弟眼中的商人,那一定是大商無疑,瞧瞧人家說的,在東都洛陽周遭弄了兩塊地……
即便洛陽現在衰敗的很,周圍的田土也多閒置,可那也不是什麼人說能買賣就能買賣的,所以準確說來,姓劉的這家人屬於官商之列。
幾個人都不著急吃席,更不著急聽歌看舞,親近美人,大家都是場面人,先說說話也是不錯。
而且他們等的人也不尋常,所以他們很是耐心,貴客遲來才是應該。
此時席間有人就問,「馬將軍是什麼時候回京的?他出去有幾年了吧,是做什麼去了?」
言語聽著隨意,卻透露出了幾分恭敬。
大家也不以為意,馬三寶雖然是出身奴僕,可那也要看是誰的奴僕,宰相門前七品官的道理大家不會不懂。
而且馬三寶以前官職已經不高不低,算得上是中層官員了,打交道的也都是皇親國戚那類人物,李淵在位的時候,即便是朝中重臣見了馬三寶,也要高看一眼。
說實話,如果放在幾年前,他們這些人大多是沒資格跟其人並列於席間的。
………………
「馬兄弟才剛回京……」武元爽頗為得意的答了一句,他們兩兄弟其實剛剛得到父親的「原諒」,心情還不錯。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們兩個在父親走後做下的糟爛事也就這麼過去了,那個賤人再吹枕邊風也沒用。
畢竟楊氏無出,武氏這一支還得他們兄弟來頂門立戶,父親再是責罰他們也改不了這個事實。
最讓他們放心的其實還是父親和繼母年紀都不小了,再生出一個兒子來的難度非常大。
按照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那次倒霉的碰到了皇帝剛巧路過,他們說不定已經將人趕出了家門呢。
現在不太好操弄了,一個是家中二娘竟然得了皇帝賜下閨名,二來是父親被繼母迷惑,總是護著那邊,一旦迴轉便讓他們無從下手。
所以兩個敗家子也多少息了將人趕出家門的心思……
今日出來玩樂,能邀到馬三寶屬於意外之喜,此時有人打問,正好炫耀一下。
當然了,現在武士彠仕途有了起色,兄弟兩人的底氣又足了起來,馬三寶的地位在他們心目當中那是刷刷的下降,覺著可以與馬三寶平等論交了。
「一會人到了,諸位可要好好敬他幾杯,如今馬兄雖然沒有官身,可諸位莫要小瞧於他,俺聽說……」
說到這裡頓住,環顧眾人,好像說書之人一樣釣足了胃口,武大郎看弟弟那副模樣,不滿意的在心裡道了一聲如此賣弄,太不穩重,真是丟人。
見其他幾個人都豎起了耳朵,武元爽才笑著神神秘秘的道:「馬兄如今在楚國夫人那裡很有臉面,之後出仕應該是輕而易舉……」
這就太拉胯了,幾個人聽了個寂寞,還以為是什麼新鮮事呢,馬三寶本就是楚國夫人舊部,如今若沒有這一層,憑什麼得他們敬重?
不過他們還算捧場,都略有尷尬的笑了起來,紛紛點頭一陣逢迎。
武大郎……嗯,這個名字有點不好,容易被人餵藥……
武元慶此時擺了擺手,「咱們此次飲酒小聚,不談其他,人來了也莫要多問,不然怕是有些不妥。」
眾人又是一陣點頭,這話說的在理,楚國夫人府上的事情確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談論,不定誰出去多嘴一句,大家就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武元爽卻是不滿的瞅了兄長一眼,覺著兄長是在故意壓他的風頭,而且太過膽小怕事,根本不是做大事的人。
楚國夫人怎麼了?就算是公主那也是前朝的事情了,如今也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寡婦而已,他家阿爺已經起復,重回高官之列,還怕她作甚?
挨過貴妃拳腳的人就是不一樣,心膽要比旁人雄壯許多。
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