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順著御醫所指望了過去,就看到兩個寇府的侍衛雙眼無神的守在寇季身旁。
他們似乎被驚到了,也似乎被嚇傻了。
劉亨瞧著他們,明顯問不出什麼,就看向了御醫。
御醫見劉亨的目光看了過來,吧嗒著嘴道:「似寇經略這樣的官,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別人遇到了危險,都是那侍衛的身子擋箭。
他倒好,在遇到了危險的時候,居然還想著救侍衛。
不過,他們兩個當時應該有些緊張,有些手足無措,所以被人從後面撲倒的時候,下意識的回了一手肘。」
「四哥……是他們打暈的?」
劉亨驚愕的張大嘴,一臉難以置信。
御醫緩緩點頭。
劉亨也不好代替寇季去教訓他的侍衛,他陰沉著臉道:「抬我四哥回去,我們兩個一起守著他,他什麼時候醒了,我什麼時候放你離開。」
御醫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
御醫清楚寇季性命的重要性,所以再三檢查過寇季的傷勢,確認寇季只是守了一些皮外傷,不礙事。
可劉亨執意讓他守著寇季,他也不好拒絕。
劉亨剛才把人當成肉錘用的場面,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失去了理智的劉亨,根本不把人當人。
他這一身老骨頭,可經不起劉亨折騰。
劉亨親自動手,抬著寇季進了鐵冶務,回到了房內。
鐵冶務外的戰事,他根本沒有關注。
駐紮在鐵冶務兩萬多橫山軍將士相繼從軍營里趕過來,敵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得被砍了乾乾淨淨。
劉亨抬著寇季回到了鐵冶務內,一直守在寇季床邊。
外面的喊殺聲停歇了以後,過了許久,他府上的部曲,匆匆進了房內。
「少爺,刺殺寇經略的只有一百三十人,盡數斬殺,還有數百人藏在此地不遠處一處山谷,屬下帶人順著痕跡摸了過去,找到了他們,殺了一半,抓了一半。」
劉府的部曲,站在劉亨身後小聲的稟報。
劉亨盯著躺在床榻上的寇季,一臉擔憂,聽到了部曲的話以後,他低聲道:「不全是死士?」
部曲點點頭,道:「賊人此次召集的多為神射手,神射手在各國的地位都頗高,很難淪為別人的死士。」
劉亨咬牙切齒的道:「人數得有一千吧?一千多人摸到了鐵冶務,為什麼我們的斥候沒有察覺。」
部曲苦著臉道:「府上的大部分探子,如今在寧邊州,盯著遼人。」
劉亨憤怒的道:「我說的是橫山軍的斥候營!」
部曲沉默了一下,道:「至今沒有見到橫山軍斥候營的崔良。屬下帶著兄弟們重新布置了一下明暗哨,發現疏漏不少。」
頓了頓,部曲補充道:「屬下等人在追擊賊人的時候,發現崔良布下的多處崗哨,被人拔除了。」
劉亨緊握起了拳頭,痛苦的閉上雙眼,「是我害的四哥遭此大劫。」
他若是不欣賞崔良,不救下崔良,不將斥候營交給崔良的話,敵人也不會摸到此處。
「去給我找,找到崔良,給我帶到此處。」
「喏……」
劉亨看向部曲,咬牙道:「好好的審一審那些俘虜,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人間地獄。」
御醫瞥了劉亨一眼,小聲的道:「虐殺賊人,有傷天和……」
劉亨瞪了御醫一眼。
御醫苦笑著閉上嘴。
部曲點了點頭,離開了房內。
劉亨和御醫繼續守在寇季床前。
到了傍晚的時候,劉府的部曲再次出現在了房內,向劉亨稟報道:「少爺,有人交代了,說他們是遼國的射鵰手。」
「放屁!」
劉亨破口大罵,「我大宋和遼國接壤的疆土,有我們的人守著,遼國的射鵰手怎麼可能跑到此處。蕭孝穆帶來的射鵰手,沾染了我大宋將士的鮮血,我四哥特地吩咐人將他們全部坑殺了。
西北之地,那還有什麼遼國的射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