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既然覺得投緣,那便養著。我已經給開封府那邊打過招呼了,回頭開封府會有人將他的籍冊送上門。我吩咐陸銘在瑞安鎮上營造了一座一進的宅子,附帶二十畝良田,都落在了他名下。」
寇忠如今年事已高,身染重病,已經無藥可醫。
如今全憑藉著珍貴的藥材續命。
誰也不知道他何時就駕鶴西去。
他既然動了收孫兒的心思,且已經有了人選,那寇季就有必要將一切安排妥當,避免寇忠故去的時候,還心懷擔憂。
寇忠聽到了寇季的話,感動的兩眼落淚。
他知道寇季心善,他死以後,寇季絕對不會虧待少年。
可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替少年擔憂。
生怕少年因為天生殘疾,以後被人看不起,混得不如意。
他有心張口求寇季給少年置辦點東西,但卻遲遲沒有開口。
他不過是一介僕從而已,身染重病以後,寇季就像是對待一個血親長輩一樣對待他。
寇季對待他,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主家對僕從該有的態度。
所以他不好開口。
但他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寇季就已經將他擔憂的事情處理的妥妥噹噹。
「少爺……」
寇忠眼含熱淚,嘴唇哆嗦著,想說幾句感謝的話。
寇季抬手制止了他,「一家人不說兩話。我做什麼你也攔不住,所以乾脆就別說。有什麼想吃想喝的,就派人去告訴陸銘一聲。
府上的商隊如今遍及大宋,即便是大宋外,也有府上商隊的身影。
只要是你想吃的,府上的商隊都能弄回來。
想去什麼地方走走,也可以跟陸銘說。
我吩咐府上的匠人,給你特製了一架寇公車,你想去什麼地方,只管讓僕人們推著你去就是了。」
「少爺……」
寇忠已經感動的說不出話了,寇季握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寇季雖然年齡不大,但也知道人在垂垂老矣的時候,心裡多少會有一些恐慌。
對死亡的恐慌。
寇季沒辦法扭轉乾坤,讓寇忠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所以他能給寇忠的只有陪伴和寬慰。
寇季陪著寇忠說了會兒話,直到寇忠眼角的淚水止住了,才離開了寇忠的臥房。
出了臥房,又囑咐了院子裡的丫鬟和僕人們幾句,才離開了寇忠居住的院子。
回到了後院剛剛坐下,就聽府上的門子稟報,說是曹佾來訪。
寇季讓人將曹佾代到了府上的正堂。
寇季入了正堂,看也沒看曹佾一眼,就自顧自的坐在了正堂的主座上。
曹佾見此,盯著一張笑臉道:「四哥似乎不待見我?」
寇季吩咐僕人上了茶點,然後衝著曹佾翻了個白眼,「你三番五次的往我府上跑,目的是什麼,我心裡清楚。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又跑到我府上煩我,我自然不待見你。」
曹佾聽到此話,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變化,他笑著道:「明明是一樁大好事,四哥為何要三番五次的拒絕?」
「大好事?」
寇季鄙夷的道:「也只有你們會將其當成大好事,在我看來,那就是無能的表現。」
曹佾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多了一些尷尬。
「天下人可都當此事是無上的榮耀。」
「那是天下人,不是我。」
寇季油鹽不進。
曹佾只能咬牙道:「此事是官家定下的,我也只是個說客而已。四哥應該明白,官家定下的事情,很難更改。」
寇季惱了,「官家定下的?聖旨呢?聖旨拿來給我看。」
曹佾苦笑道:「此事得你先答應才行,你不答應,官家不好明發聖旨。」
寇季果斷的道:「那我不答應。」
「四哥!」
曹佾聲音拔高了幾分。
寇季態度異常強硬的道:「我閨女就是不入宮,我也不會答應此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