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
李迪緩緩點頭說。
寇季繼續笑道:「我大宋對待元山部,一直是友善的。而青塘對待元山部,一直充滿了敵意。所以幫誰,元山心裡清楚。」
李迪沉吟道:「如果元山部的兵馬,在跟青塘兵馬一起共擊我大宋的時候,臨陣倒戈,給青塘致命一擊。那倒是能對青塘造成巨大的重創。
青塘一旦重創,我大宋只需要付出極少的兵力,就能擊退青塘兵馬。」
寇季緩緩點頭。
李迪思量道:「可是角廝羅此人很聰明,就怕到時候他防著元山,元山未必能偷襲成功。」
寇季點頭道:「他防著元山是必然的,兩部聯軍,相互提防,十分尋常。但是他派遣重兵防著元山部的可能性不大。
他派人去邀請元山,就說明在他心裡。
元山是能在利益的驅使下,跟他一起攻打我大宋。
所以他心裡不會對元山有多少懷疑。
只要元山一路上不輕舉妄動,忍耐到關鍵時候再動手。
那就一定會偷襲成功。」
李迪若有所思的道:「我們到時候是不是應該交出去一些投名狀,讓元山拿去取信角廝羅。」
寇季笑著搖頭道:「不用,太過刻意反而會被角廝羅看出破綻。」
李迪緩緩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安排了元山對付角廝羅,那你釣魚的風險就會小一些。」
頓了頓,李迪疑問道:「說起來,你為何不讓元山去攻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呢?元山若是去攻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的話,那麼出現在河西境內的黑汗兵必然退。」
寇季感嘆道:「角廝羅狼子野心,黑汗王玉素甫也是一個喜歡拓土的人。我讓元山去攻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只能暫時緩解河西的戰事。
要不了多久,黑汗王朝必然會捲土重來。
青塘一直引而不發,對我大宋而言也是一個麻煩。
還不如一起引出來,一網打盡,一勞永逸。
而且……」
說到此處,寇季頓了一下,笑著道:「我在黑汗王朝,也布置了一手。」
李迪一愣,有些驚愕的道:「合著……能算計的你都算計了。」
寇季點頭笑道:「我既然敢將他們全部引出來,自然是做了諸多布置。若是沒有把握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我也不會引他們出來。」
李迪長出了一口氣,「老夫就知道你小子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寇季笑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幹嘛又跑到陽關來問呢?」
李迪哼了一聲,「是老夫要問嗎?是種世衡那小子心裡沒底,求老夫來的。」
寇季笑而不語,沒有戳穿李迪的謊言。
李迪真要是不擔心此事,絕對不會趕到陽關來。
種世衡心裡沒底,李迪會幫他分析一番,讓他寬心,絕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見寇季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李迪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既然你有把握在河西掃平一切的敵人,那老夫就不管河西的戰事了。
此次戰事了結以後,你得交給老夫三十萬俘虜。」
寇季一愣,哭笑不得的道:「三十萬俘虜,您老還真敢開口。此戰過後,能不能俘虜三十萬人,都是問題,更別提交給你三十萬俘虜了。」
李迪蠻橫的道:「那老夫不管。為了幫你們打贏這場仗,老夫也是下了血本了。不僅河西的糧食敞開了讓你們吃。河西的漢子也任由你們徵調。
此外,老夫在沙州、瓜州經營了十年,栽種的樹木、營造的屋舍、培育的果林、開墾的良田,幾乎都被毀了。
等敵人敗了,老夫又得帶著人重新經營沙州和瓜州。
到時候要營造屋舍、栽種樹木、培育果林,需要大量的人手。
此外,為了儘快恢復沙州和瓜州兩地的農桑,老夫還需要人手開渠引水。」
寇季沉吟道:「三十萬俘虜,你管得過來嗎?一個管不好,可是要鬧動亂的。」
李迪盯著寇季道:「你此後不是要征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