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該怎麼做了」
「兄長,你救救我!」
高浟茫然的看著他,一臉的不知所措。
高演看了他片刻,方才平靜了下來,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臉色也沒有方才那般急迫,「此處無外人,我便以兄長相稱了,兄長此番前來,還有什麼事?」
高浟這才從衣袖裡拿出了奏表來,遞給了他。
「當初文宣皇帝令人整理《麟趾新格》,到現在還在增設,卻不曾成文,天下決獄不依律文,相承謂之變法從事,我認為實在不妥,希望陛下能允許,挑選熟悉律法的大臣進行來完成這件事,將《麟趾新格》改正為《大齊律》,如此天下決獄有所依,不使其陰亂.」
「臣以為,大理卿封述,僕射魏收,尚書陽休之等人,可以完成這件事.」
高浟細細道來,高演聽的也很是認真,時不時點著頭。
等到高浟說完,高演大手一揮,「這件事,全憑你來做主,不必再奏。」
「多謝陛下!」
高浟又說道:「臣準備前往鄴城。」
高演的臉色在那一刻變得有些猙獰,卻又冷靜下來,「前往鄴城是為了何事?」
「陛下,當下均田之令,晉陽進展神速,鄴城卻多有怠慢,臣欲前往鄴城,督促完成,查明實情,另外.太后頗有不適,臣想前去拜見。」
「母親怎麼了??」
高演死死拉住高浟的手。
高浟趕忙說道:「陛下勿要擔心,太后找了位巫婆,巫婆為她查看情況後,便讓她改為石姓,以保平安,她改姓之後,身體便好了許多,陛下多疲憊,不好前往,我願代替陛下前去拜見.」
高演長嘆了一聲,「都是因為我的過錯啊。」
高浟沒有說話。
高演忽開口說道:「湛與你不甚親近況且這均田奪產,無論勛貴大族,都對你恨之入骨,我看,兄長最好還是待在晉陽,勿要外出在晉陽,他們尚且不敢有所為,若出了晉陽,只怕就不容易了。」
高浟板著臉,分外的肅穆,「這天下之政,若不能出晉陽,何以治天下?」
「鄴城若不能成事,其餘各地也不能成,唯鄴城先成,而後才能號令各地效仿。」
「我不擔心這些,我擔心你的安危啊。」
高浟平靜的說道:「為天下大事,何懼兇險?」
高演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他長嘆了一聲,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就在高浟即將起身告別的時候,高演忽問道:「兄長,有一件家事,想要問問你。」
高浟忽停下腳步,看向他。
「陛下請言之。」
「高湛和太子,誰更適合接替朕呢?」
聽到這句質問,高浟皺起了眉頭,高演卻說道:「請兄長告知,他人大多懼怕,不敢回答,我知兄長剛正,不會說謊」
高浟開口說道:「大齊建國以來,多有動亂,太子尚不滿十歲,若他繼位,重臣執掌大權,將軍們把持軍事,諸侯起兵作亂,則大齊危矣。」
「長廣王品行或有不端,可能使大齊免於內戰。」
高演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連你都不願意幫襯太子嘛」
高浟再次行禮,「臣失言,請陛下治罪。」
高演搖著頭,「去吧.且去吧。」
「朕不能因為人說了實話而治他的罪.兄長,見到母親,請告知我,我已知罪,只想要能再見上她一面.」
「唯。」
高浟走出了皇宮,一人猛地跳了出來,傻笑著看向他。
高浟低下頭,看著面前的小胖子。
他的眉頭緩緩皺起來,「延宗!我給你說了,我不需要甚麼保護!快些回你的府上去!」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小胖子,正是那高延宗,如今高延宗被調回了晉陽,在中軍擔任將軍,跟著幾個長輩和兄長繼續學習行軍作戰的本事。
過了一年,他卻長高了許多,只是身材依舊肥胖,個頭比高浟矮了些,但是腰圍卻比高浟大了許多,他傻笑著跟在了高浟的身後,「叔父,兄長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