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玄德三十九年七月,帝都太子府被大火焚盡,太子彥怒火衝天,堪比當晚滔天的烈焰。
為尋肇事之人,太子彥於帝都內外大肆搜尋。
據聞,太子府失火當晚,尚書府陸家二小姐離奇失蹤,於此同時,消失的還有陸尚書府上的平妻陸曹氏。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陸家三小姐與六小姐與其生母一夜之間接二連三從尚書府內消失,偌大的府邸幾乎一夜之間空巢。
聞訊,皇帝趙頊胤連夜召見兵部尚書陸桁,詢問其家人去向,無果,雷霆震怒之餘,險些令陸桁入獄。索性趙王子鈺及時趕到,一言出,替陸桁求了情。
三日之內,若尋不到太子府事件的始作俑者,提頭來見——
這便是趙頊胤對他最大的寬限!
坐在前院大廳,陸桁抬眼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怒火中燒,一拳砸在座前的茶几上。
啪啦!
受不住他沉重的力道,茶几應聲而碎。碎片零散在陸桁腳邊,似乎在提醒著留下來的人要處處小心,切莫一不小心觸犯了陸桁的禁忌而惹來殺身之禍。
「尚書大人何必如此憤怒!」院子裡,陡然響起一道冰冷沉凝的聲音。
陸桁一愣,隨即便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廊檐下,在說話的人還未近身之前率先拱手相迎:「微臣參見趙王。」
「陸大人與其坐在這裡大動干戈,還不如仔細想想這三日之內,如何將那人找出來。」
長廊拐角,一道頎長的身影正踱步而來,一身墨黑的蟒袍襯得其容顏如冰雪般冷凝。眉目輕揚,劍眉的眉尾高高揚起,五官深邃硬朗。
抬步走進大廳,趙子鈺挑眉看了一眼那早在片刻之前被陸桁一拳砸毀的茶几,繞到一旁的矮几旁坐下。
「還請趙王示下。」
陸桁跟在他身後,見他坐在那裡氣定神閒的模樣。不由得猜想,趙子鈺是否是已經知道了縱火燒了太子府的罪魁禍首此時身在何處。
「陸大人,何不用腦子想想。」趙子鈺身子後仰便靠在了椅背上,話語間。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看向陸桁時,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須臾,陸桁便眼前一亮。
太子府的那一把火是陸晼晚放的無疑,既然現在人已經消失了。又是帶著曹氏一起離開的,那她必定是做足了打算,如此一來,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有且只有一個——
「幽州!」陸桁啟唇吐出兩個字,字字沉重。目光灼灼地看了趙子鈺一眼,陸桁自然是知道他為何這麼晚了還會親自來尚書府走一遭。畢竟,若是他這個兵部尚書不幸落馬,趙王一黨必將會有所折損。如今太子來勢洶洶,趙子鈺已無暇他顧。與其再去培養一個新的左右手,還是救下他這個「舊人」比較實際一些。
陸桁到底是不笨,趙子鈺雖對他手上的調度兵權虎視眈眈,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兩黨相爭,最重要的還是身後的那股勢力!這樣一來,他兵部尚書府與舜天王府息息相關,趙子鈺不得不保全他!
「陸大人知道怎麼做了?」見他似乎斂眸沉思,趙子鈺開口問道。
「多謝趙王提點。」抱拳,陸桁言語鏗鏘。
幽州雖是人才多廣。但如今卻有了負累,若是他智取,說不定還能藉此機會替趙子鈺出除去一個心腹大患,如此一來。離著他的目標也就更近了一步!
陸桁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直響,眸中精光盡顯。
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趙子鈺只是笑了笑,並無再說其他。
這幾日,全城戒備,帝都之內。只許進不許出,已有很多來往的商販被禁止通行,帝都內大小的商鋪旅店內,已是人滿為患。
幾日未曾放行,城門內外已是怨聲載道,不少人意欲強行闖之,最後被強制制服,作為懲戒的示範被反綁在城牆上示眾。
據說,這個主意,出自於舜天王府的一位門客——徐士添。
這一日,城門大開,百姓喜笑顏開之際便蜂擁而至,一哄而上,卻被守城的將士拿著刀劍和長槍抵擋在街道兩旁。
「讓卡,前面的人快讓開!」內城,奔出一匹快馬,朝著玄武門飛奔而去。馬上之人一身玄青色勁裝,眉目緊擰,看上去凶神惡煞的,許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