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與壘方城相隔並不遠。
壘方城位於京都西南,乃是京都前身,舊城未有京都的繁華,但卻也是一座人流集散的城池。
縱馬而行,不出兩三個時辰便能抵達,坐馬車走官道也用不到一天的時間便能進城。
陸晼晚辰時動身,戌時之前便入了城。
「二小姐,咱們入了城,是直接去別院,還是去驛館?」夏喧坐在陸晼晚身側,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心疼地問了一句。
「吩咐阿帆,在別院附近找間客棧安歇。」如今時辰已晚,別院裡住著的可是一名男子,她縱然不在意這些,行事卻還是要注重一些,落人口實始終是不好。
「是。」聞聲,夏喧便挑了帘子,探出頭對趕著馬車的車夫道,「別院周邊有客棧,咱們今兒晚上就在那兒歇腳。」
「是。」聽了夏喧的話,阿帆便揚起了馬鞭,待車中的人坐穩,便驅著馬車朝壘方城東城而去。
此時的陸家別院,燈火璀璨,如同白晝。
陸景皓早便接到陸晼晚已然進城的消息,便是沐浴更衣,又命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只等著陸晼晚入院,來為她接風洗塵。
可左等右等,偏廳的酒菜早已涼透,陸景皓都未曾見著前院的人進來報告消息,不免等得有些不耐煩。
「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早在一個時辰前,他便聽說陸晼晚已經入城,怎的現在還未有人通傳,甚至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
管家聞聲,原本遊戲誒昏昏欲睡的欲望,此刻盡數消散,朝陸景皓拱了拱手之後便轉身朝院兒外走去。
管家離開之後,陸景皓便低眉沉思,小院兒里寂靜無聲。
細長的眉毛,高挑的鼻樑。尖細的下顎,粉紅色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揚,帶了點囂張的味道,如此相貌。陸景皓稱得上是一個美男子,若不是……
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腿上衣擺,陸景皓眼神微黯。他這條腿,可是廢了呢!不知陸晼晚見到他這樣,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院子裡響起細碎的腳步聲。陸景皓斂去臉上的異樣,抬頭朝門外。
管家去而復返,腳步匆匆,看起來臉色並不好。
「打聽到什麼?」見著他這幅樣子,陸景皓也沉了臉色,心知這是個不好的消息。
先是一怔,隨後那管家抬手拭了拭額上的些微汗珠,躬身答道:「據聞,二小姐早在一個時辰前便已經入城,可……」抬眉偷偷瞟了一眼座上的陸景皓。管家竟有些心虛。
「說。」自從遭遇厄運之後,陸景皓便變得喜怒無常。在外人面前,他裝作頹唐消沉,可誰也不知道,在別院裡,他有著怎麼樣的計劃和打算。
別院裡的下人,起初並不那他當一回事,索性是一個不受寵的少爺,而且還是個殘廢,便理所應當地對他輕視起來。可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卻是叫他們不敢再有僭越之舉,一個個都變得安分老實了不少,這管家便是其中的一人。
聽著陸景皓吐出那毫無感情的一個字,管家也不敢再瞞他。便將剛打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稟報了一遍:「二小姐進城之後,便往東城來了。」
「那為何遲遲不見人?」當著他的面說謊,真當他是紙糊的!陸景皓雙眼微眯,眼神危險。
「……是,小人聽打探的人回來說,二小姐帶人住進了悅來客棧。」管家擦了擦額上愈來愈多的汗珠。有些心虛道。
這二小姐也真是任性,悅來客棧離得別院並沒有幾步路,二小姐人既然過來了,卻都不往別院來,害得他如今還要承受二公子的怒火!
一時間,那管家竟是將陸晼晚給怨上了。
指尖輕輕叩打著桌面,聲聲沉悶,叫管家聽得著實心驚。
「悅來客棧!」輕聲呢喃,陸景皓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
真是可笑,人到了別院附近,卻是過門不入,難不成這裡面有會吃人的怪物!
指尖驟然一頓,掌心突然抻平按在桌面上,陸景皓笑得詭異。
「將偏廳的垃圾清理掉,明日一早,咱們上悅來客棧,將二小姐接回來別院。」嘴角微揚,陸景皓心中似乎有了其他的想法。
管家聞聲,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被人扶上
203 客棧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