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晼晚從錦蘭院遣出來,夏蟬再去芳菲院必然是受盡冷眼的。
早知陸毓寧不過是想利用夏蟬來試探自己,陸晼晚也料到夏蟬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夏喧,你拿這些去城外找一處簡單的院子。」讓清瑤將夏喧叫了進來,陸晼晚便開門見山說明了自己的意圖。
看著陸晼晚擱在梳妝檯上的一個精美妝奩,夏喧突然覺得鼻子一酸,眼中隱隱泛起一絲絲水汽:「二姑娘……」
陸晼晚雖然未將話全部挑明,但她的所做已經讓人心知肚明了。夏喧心中感動,二姑娘的意思是讓她拿著這些朱釵首飾換了銀錢替夏蟬置一處宅院,也好讓她不至於太過落魄。
「行了,我乏了,清瑤。」
最是受不住這種肺腑深情,陸晼晚擺了擺手不想再多說,起身便往榻邊走去,這些日子氣候一暖,她便更加容易犯困。
「……」看著被陸晼晚隨意擱置在那裡的梳妝盒,夏喧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清瑤一把扯住。
扭頭,清瑤正笑著看著她。
朝陸晼晚落榻的方向看了一眼,清瑤便走上去一手將梳妝盒抱在懷裡,折回身來便將夏喧拉了出去。
一身淺綠色丫鬟服飾的清瑤,將夏喧拉到了花廳坐下,硬是將那由紅木打造的梳妝盒往她懷裡一塞,在夏喧拒絕之前,清瑤搶先開了口:
「這是二姑娘的意思,畢竟你與夏蟬是親姐妹,若是因為當差的事兒產生了隔閡,二姑娘心裡頭也會過意不去的。你別看那天姑娘對夏蟬那般嚴厲,若不是因為姑娘心裡也在意,她大可不必多此一舉,直接便早早地將夏蟬遣出錦蘭院了,又何必還與她說那麼多。」
見夏喧垂眸看著懷裡有些沉甸的梳妝盒,清瑤便頓了頓,復而又道:「至於夏蟬心裡會怎麼想。那便需要你這個做姐姐的去好好疏通了。這些東西你且好生收著,左右我們姑娘平日裡都不大喜歡用這些,你心裡若是過意不去,那就當是姑娘賞的。這些時間你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受得起這賞。」
「……」夏喧心頭一熱,滿腔的感激之情越積越深,眼看著眼眶便紅了起來。
看慣了平日裡夏喧的利落果斷,眼下她這樣倒教清瑤一陣無措了起來:「你別哭啊!」
「清瑤。我……」夏喧一陣哽咽,竟是感動得說不上話來。她早知二姑娘不會與夏蟬多做計較,卻未曾想過在夏蟬變得那樣之後,她還在為夏蟬的後路做打算。
「好了,再這樣子,都快是我不認識的那個夏喧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啊!」
清瑤也不曾想自己怎麼就安慰起人來了,她向來有些大咧,心思不如自家姑娘那般細膩。像這些。若不是今天一早二姑娘將她叫進房裡交代了一番,恐怕她自己也想不到這個層面上去。
吸了吸鼻子,夏喧也討厭自己這個樣子。朝清瑤投去一道安心的笑容,夏喧真誠地道了一聲謝謝。
將夏喧的手握住,清瑤也笑得開心。她想清楚了便好,就怕夏喧一直心中有負擔。
嘆了口氣,清瑤卻不知夏蟬會不會接納她們的這番好意。若是那丫頭脾氣犯倔,恐怕夏喧也拿她沒辦法,而且還會受一番氣。但這些都輪不到她來管了,就讓夏喧自己去處理吧。
將東西交給夏喧之後。清瑤便沒將她留多久,催促著她去處理夏蟬一事了。
喬氏不知從何處聽得了夏蟬的事兒,在陸晼晚晚上去請安的時候竟是提了幾句。一來喬氏一直偏心於陸晼晚,二來這事兒本身便是夏蟬的不是。因此這話里話外無外乎也是在說夏蟬如何不懂事了。
陸晼晚偶爾應承幾句,也不多說。這樣一來,喬氏愈發覺得她識大體起來。
抬起手臂牽起陸晼晚的手將她拉至身邊,喬氏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遍,竟是越看越滿意。
曹氏與袁容青等人也都在,見到這場面自然是滿心歡喜。
看著喬氏眼中難掩的滿意。袁容青便笑著打趣了一句:「再這樣下去,我看到時候老夫人都捨不得讓我們家二姑娘離開本家了。」
聽到這話,陸晼晚一愣,神情有些古怪地看著袁容青——莫非是娘親告訴了袁姨娘她們會離開的計劃?
秀美輕蹙,陸晼晚卻又覺得不大可能,照著娘親的性子,不會
157 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