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天啟院首閣之內燭光昏黃。
靳明月與第五晨澗相對而坐,窗外月光皎潔,兩人面上一片冰冷,顧肆在下方看著直撓頭嘆氣,「你倆到是說句話啊!」
靳明月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覺得如何?」
顧肆直爽說道,「我覺得可行,反正天書擺在那兒也是讓人看的,看的懂的人總歸會遇見,看不懂的人遇見了也沒用,最重要的是,這次年考傷亡過重,如果獎勵不與之成正比,怕是有怨言。」
「好,我同意顧肆的觀點。」靳明月站起來,笑著說道,「院長可能也沒想到今年會出現這等事故,桃花障一般很少有人會滯留在晚上,雖然不知道這次具體事情如何,但考生們回來之後,定然需要一個說法。」
說罷,兩人目光都放在了第五晨澗身上。
第五晨澗目光清冷,看向窗外的景色,面上波瀾不驚,「贏得隊伍可以去。」
一錘定音。
顧肆氣結,「合著我剛才都是白講了是吧。」
他梳著道髻,此刻卻稍顯凌亂,木冠傾斜,襯上那一張愁容滿面的臉,倒是有些好笑。
靳明月稍稍一想,就有些明白第五晨澗的意思,多年的對手,如果不能迅速理解他的意思,怕早就被碾壓成泥。
顧肆不一樣,他性子耿直,少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年考試天啟院多年的盛事,不僅是作為最終成績的考核,還有一些特殊獎勵,譬如前三名隊伍可以直接參加修行盛典,譬如連奪三次冠軍的弟子便可以直接入一泓院,一泓院的便可以直接入住首閣,不管是哪一樣,都是十分誘人的。
他們幾年前便定下盟約,三人組隊連奪三冠,最終成功脫離弟子身份,成為首閣預備長老。首閣之內,也留下了三個位置給他們。正是這樣,他們今夜才能在首閣決斷此次年考的最終獎勵,而不是在桃花障出生入死。
首閣真正的前輩,多年前便退隱,不理世事。
如今副院長便是首閣的一把手,他們三個則是左右手,今年的年考有點邪門,便是如此,副院長還是借著某些緣故,將這爛攤子扔在他們手上,若是平時,三人肯定一推二二推三,管他去死。但如今的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妖族居然堂而皇之的就在紅河岸這邊傷他們的同門師兄弟,說出去多丟臉。
「我的意思是,不管如何,不管成績如何,他們都需要一個安慰,天書閣就在那裡擺著,平時嚴防死守的不讓進,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朝暮思之,為求一見,不如等他們回來就把門打開,一起進去觀摩觀摩,也算是額外獎勵。」
第五晨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眼中的天書是如何的?」
顧肆一愣,神色漸漸有些不正常,他看著第五晨澗,輕聲說道,「與你的性子…差不多。」
少有入眼之人!
他當年有幸見得天書一面,事情想起來就有些牙疼,天書厚厚一摞,他只翻了三頁就給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張白紙上寫了兩個大字。
廢材。
當時他就淚奔了,想他顧肆,也算是修行界少有的天資佼佼之輩,何曾受過如此侮辱,當時便氣的白眼一翻,怒氣沖沖的出了門,但好歹那三頁對他也有一些用處,自那夜之後他對自己的天賦靈運用有了些許心得。
天書號稱無所不知,有幸見到的人總會有一些收穫。
他的想法是,不論這次考試最後結果如何,活著回來的人能可以見一眼天書,也算是一件幸事。
他想的單純,下意識忽視了天書那高傲的尿性。
那本書,是最驕傲的一本書。
一般人還真翻閱不了,以他的資質才能翻三頁,想想都是淚。
如果這次大規模的將人往天書閣送,那還不得出大事,他使勁拍了一下腦瓜子,訕訕的笑了兩下,「好,你說的對,贏得隊伍才能入天書閣。」
歷屆在年考中脫穎而出的人,都不是弱者,這些人如若進入天書閣,修行必能更上一層樓。
「那現在桃花瘴中的那隻妖該如何處置?」
「儒門駐守在那裡,不必多慮。」靳明月輕聲說道。
「別說這句話,,每次試煉都去紅河岸,儒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