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死亡案案情匯報會在區長會議室舉行。跟第一次會議一樣,參加會議的除了邱區長外,還有專案組組長奉陽市公安局副局長,及成員即市刑警支隊副支隊長、裕西區暫時負責公安局全面工作的李副局長,以及一個市局的法醫。
會議由市局那個副局長主持,副支隊長首先通報案情的進展。據他講,局長遺體經過法醫解剖,從胃裡化驗出一種名叫精氨酸類藥物殘留物。邱書記便問這是藥物是什麼?法醫就解釋說,這不是一種藥物,是構成很多藥物的主要成分,如降低血壓和增加傷口癒合能力的藥物。這些年,這種物質又被廣泛用於治療ed的藥物中。
區長又問,何為ed?法醫就說是性功能障礙的簡稱,而所謂ed藥物,就是通常所說的壯陽藥。局長就一愣,便問:還有別的藥劑殘留嗎?法醫說,沒有發現他死前服用其他藥品。副支隊長繼續匯報案情。他說,目前雖然還不能完全排除他殺可能,但是從目前偵查結果看,自己意外死亡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區長就問,那司法局那邊有什麼新情況嗎?副支隊長說,從紀委反饋的信息看,司法局局長堅決否認自己跟此案有關。區長就說,看來真的不是司法局局長乾的,你們專案組建議紀委放了司法局局長吧。副支隊就說,現在放不了了,因為他雖然否認跟此案無關,但是開始紀委找他談話時沒有直接問他是否跟公安局局長案子有關,而是很策略地對他說,群眾舉報他有經濟問題,讓他主動交代,結果他害怕了,就交代了自己的其他一些違法問題。
區長問,什麼問題?副支隊長說,具體我不是很清楚,只聽說他去年把局裡新進的奧迪車給兒子開,結果謊稱兒子把車丟了,其實是賣掉了。區長就嘆氣地搖搖頭。他接著問:
「根據目前的案情,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副支隊說:
「我請示了市局局長,根據他的指示,我們專案組還要再工作一個月,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為自身意外死亡,因此我們還不能輕易結案。但是,如果出現新的線索,案子還要接著查下去。」
區長說,你們辛苦了。副支隊長說,如果有新的情況,我會及時向你匯報的。區長說,我只是旁聽,案件進展情況是由市局領導負責的。這時候,主持會議的市局副局長問大家還有什麼情況需要說明。他的話音剛落,區局李副局長馬上要求發言。在會議的整個過程中,他一直躍躍越試。市局領導說:
「你有什麼情況需要匯報?」
李副局長說:
「我想說一下我對本案的看法。剛才聽了副支隊長的匯報,我有點不同意見,不知道該不該講?」
市局領導說:
「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有想法可以儘管說,只要對吧本案有利。」
李副局長說:
「根據我的分析,此案已經比較明了,我建議不要繼續查下去了,我個人認為,局長自身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最大,基本可以排除他殺。」
他的發言引起與會者一陣譁然。這時候,市局領導說:
「你的判斷現在看來也不能說錯,有這種可能,但是不能排除局長的死亡是他殺的可能性。」
李副局長還想申辯,但是被邱區長制止住了,邱區長說:
「李副局長,本案是由市局牽頭,你們分局就是配合一下,不要輕易下結論。」
李副局長不說了。這時候市局領導說:
「市局很重視這個案件,要求我們在兩個月內破案,現在還有時間,我們再進一步調查取證,爭取讓案件水落石出。說完就宣布散會,弄得李副局長一臉尷尬。
整個匯報會,遲志宏一言不發。因為他的職責就是做好記錄,沒有他插話的權利。他回到辦公室,覺得這個案子仍有很多疑點。但是他沒有深入地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這事跟他沒什麼關係,他最關心的還是能否將唐嫣推到副主任的位置。如果自己做不到這點,他會覺得對不起她,人家畢竟是一個沒結婚的姑娘,主動送上門來讓他那樣。
還有一個鬧心的問題,就是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把野男人領到自己家來尋歡作樂。他雖然在這個問題上想清楚了,不在意老婆跟誰搞,但是他在意的是,決不能把自己的家變成他們兩口子跟其他男人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