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不少書友寫肝吸蟲,肝吸蟲和血吸蟲完全不同,詳情可以去翻上一本書那兒有詳細介紹,這裡就不細說了】卡維確實很久沒遇到血吸蟲肝硬化了,國內血吸蟲的。
而且現代有層出不窮的檢查手段,單單一個肝臟b超就能讓血吸蟲肝硬化無所遁形【1】。
而且早期的血便和貧血也會讓臨床醫生提高警惕,靠糞檢蟲卵和疫水接觸史就能明確診斷。
但可能是國內對血吸蟲防範太到位了,一直在大城市工作的卡維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遇到過的各種血吸蟲肝硬化,對這個小東西的防範意識不夠。
血吸蟲肝硬化很少產生結節,只在肝包膜上生成一些纖維增生,所以簡單的直視反而容易出現偏差。
血吸蟲分為日本血吸蟲、曼氏血吸蟲和埃及血吸蟲,生活史大同小異【2】,只是進入體內後對於生活環境的要求有些偏差。
它們大都會在門靜脈周圍聚集,吸附在血管上不停吸血生長發育直到長成成蟲。
一旦門靜脈系統中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梗阻,所以才有了門脈高壓、巨脾、上消化道出血和腹水。
現在談旅遊史、疫水接觸史失去了意義,談血吸蟲的種類,究竟是日本血吸蟲還是曼氏,亦或者埃及血吸蟲,也沒有意義。
因為腸繫膜血管中的黑色成蟲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血吸蟲肝硬化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沒有外科處理的餘地,單單一個肝門的解剖就能愁死外科醫生。
卡維現在能做的只有去儘量改善費爾南的上消化道出血,至少得把出血止住。
手術又回歸到了之前設想好的巨脾切除+脾腎靜脈分流。雖然繞了一大圈還是回到了原先的手術方案,但明確了病因讓卡維有了底氣,也願意在原有的方案基礎上增加一些別的東西。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讓在場觀眾知道這件事,也需要對之前陳述的費爾南病史做一個主觀上的修改:「犯人的身體似乎受到了某種蟲子的寄生,可以在腸繫膜的血管里見到它們的身影。」
「看上去像非常細小的線蟲。」赫曼湊上前仔細觀察了兩眼說道,
「我記得幾年前一個去了埃及的德國醫生提過一種線蟲,大小和這個差不多。」在埃及發現的線蟲?
那基本就是埃及血吸蟲沒跑了。卡維問道:「你知道那種線蟲叫什麼名字麼?」
「好像是按照那位醫生名字命名的,叫裂體吸蟲。」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稱呼,因為西方書籍獲得難度太大的原因,一直活躍在國內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寄生蟲防治手冊上,直到後來才慢慢將它的學名改成血吸蟲。
【3】卡維鬆了口氣,既然已經有人確認了這種蟲子,那解釋起來就好辦了:「蟲子存在於他的各支血管中,阻塞了血液流動,所以才會引起脾臟亢進增大,也讓肝臟的表面像裹了層亞麻布一樣粗糙。」原先對外科沒多少興趣的觀眾們開始收攏視線,看向卡維手裡的腸繫膜血管。
蟲子鑽進人體那麼刺激的事情,他們自然希望能好好看清。可惜即使將望遠鏡倍率調至最高,也依然只能看到一些腸段和腸繫膜,對於腸繫膜裡面的血管實在無能為力。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蟲子能辦到這種事兒麼?好奇特啊!」
「看不見,我一點都看不見!!」
「只有等手術結束之後,看看能不能從他手裡拿兩條觀賞觀賞了......」有讚賞就會有貶低,尤其在面對卡維的時候,有些人的嫉妒心和好勝心就會開足馬力:「這種診斷太草率了,而且我從沒聽說過寄生蟲還能進入血管的。」
「看上去像是一種有點譁眾取寵的把戲。」
「反正手術結束後馬上就要關腹,他總不見得剖開血管把蟲子一條條取出來。沒有證據就有理由懷疑真實性,如果人人都學他那樣做,外科還怎麼發展?」卡維的手術當然不可能把蟲子取出來,就算真有一整套顯微外科的手術器械,他也不會這麼做。
因為即使主觀上去掉了肉眼可見的所有蟲子,依然無法確定其他地方會不會有蟲子殘留。
蟲子就和癌症一樣,只要漏掉一個,不需要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