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說道,「其實不管傷勢如何,你們總得先做手術止血才行。」
「卡維?」
「對,是我。」
洛卡德也參加了手術例會,匯報的是截肢時的髂血管阻斷技術,自然認識他。和希爾斯一樣,他現在也沒閒聊的心情:「出血太多了,再去拿點紗布過來!!!」
「順便推輛擔架車,然後讓劇場做好手術的準備,快!!!」希爾斯也加入到了急救的行列中,「這一刀位置太差了,恐怕已經割斷腸子,甚至還切到了脾臟,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出血。」
「這傢伙下手太狠,就是想要老師的命!」
希爾斯接過洛卡德的紗布,壓住肚子上的傷口,問道:「肩膀的傷勢怎麼樣?」
「我檢查過了,還行,沒有傷到大血管,剛才已經做了臨時包紮,出血已經很少了。」
「那手臂呢?」
「皮外傷而已。」
「那最麻煩的就是肚子了。」
「我覺得我們需要立刻開腹做腸管吻合......」洛卡德對脾臟的了解不多,「可是萬一脾臟真的破了,我們該怎麼辦?直接做脾臟切除?」【2】
「我也不知道。」希爾斯幾乎沒有外傷處理經驗,只在教科書中學過一兩個脾臟切除病例,「如果出血嚴重的話,只能切除了......」
卡維看著氣氛不對勁,冷不丁問了一句:「你們難道都沒做過脾切除?」
「......」
「看呢?不會連看都沒看過吧?」
「......」
這兩句話讓整個辦公室的氛圍壓抑到了極致,奧爾吉臉色蒼白,兩位年輕外科醫生更白,他們對即將實行的手術毫無信心。
如果換成兩人其中之一倒在血泊里,作為外科主任的奧爾吉或許已經有了準確的手術方案。不管對還是錯,在人即將死亡之前,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干來的強。
至於信心,那是一個成熟外科醫生所必須擁有的東西,和面對的手術的難度無關。
走了兩名護士,卡維的視野總算好了些,也看清了兩人正在處理的那個腹部傷口:「出血那麼多?」
「是啊,止不住。」
卡維覺得奇怪:「等等,你們不覺得辦公室里有股奇怪的氣味麼?」
「氣味?」
「什麼氣味?」
「火藥。」
卡維聳了聳鼻子,循著淡淡的火藥味往回走,找到了辦公室的大門,很快就從門口撿到了一支手槍:「剛開過槍,你們沒聽見槍響麼?」
「之前確實聽見了響聲,但沒想到是槍。」
「那傢伙竟然還帶著槍!」希爾斯看著奧爾吉,心中滿是怒火,「老師是格雷茲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也是他力保我做的主刀,要是老師有什麼不測......」
「別想太多了。」洛卡德安慰道,「其實老師的做法也欠妥當。」
「哪裡欠妥了?」希爾斯有些激動,「他只是做了一個善良的正常人該做的事而已。」
「可他畢竟違反了職業道德。」
「違反職業道德就該被砍麼?」
卡維不知道兩人在聊些什麼東西,也對這種複雜的醫鬧原因沒興趣。手槍的出現讓他看出了奧爾吉的傷情有蹊蹺,畢竟脾臟破裂是內出血,體表就算有鮮血湧出,也不至於在那麼多紗布的壓迫下還流得到處都是。
他上前走到希爾斯身邊,總算看出了問題所在:「你們壓錯位置了。」
「什麼意思?」
「你們只看到了刀傷,沒看到槍傷。」卡維把希爾斯的手往右側挪了挪位置,「你得壓在這兒。」
希爾斯的手指再次感受到了鮮血的溫度,槍傷就位於奧爾吉的腹部正中的位置。湧出的鮮血和好幾處刀傷讓他們忽略了襯衫上的小洞:「這個位置,不會連肝臟都......那個可惡的傢伙,一定要把他吊死!!!」
「別說了......」
洛卡德和希爾斯不一樣,他是奧爾吉從醫學院裡一手帶起來的學生,感情只會比希爾斯更深。但他還是難以認
117.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