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暮寒聽了明珠公主的話卻面無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眾人此時全在看他似的。
「威武將軍為何不說話?」皇后面上帶笑,陰森的眼睛卻是別有深意的盯著風暮寒。「莫非你不喜歡與明珠與英王他們一隊?」
風暮寒側著頭似聽的不真切,面上微露驚詫之色:「皇后指的可是微臣?」
「不是你難道還是別人?」皇后強行按耐怒意。
風暮寒拱手道:「狩獵騎馬,這些活動過於劇烈,微臣身子恐消受不起。」
聞聽此言,杜薇險些笑噴了。
要說裝病嬌,風暮寒若是敢稱第二。那這世上可沒人敢稱第一了。
皇后不悅道:「本宮可是聽聞將軍近日身子大好……」
風暮寒淡淡道:「本是好了些,可是剛才突然有些不適,還請恕罪。」
皇后還想說什麼,皇上卻不耐煩了,揮手打斷了皇后,「既然暮寒愛卿身子不適。那便不要強求於他,你們幾個準備好了便出發吧。」
「遵旨!」眾人齊聲道,明珠公主心裡卻有一百個不滿意,一臉怨氣的跟著英王去了。
風暮寒這時也一拱手:「那微臣也告退了。」說著一轉身直奔杜薇而來。
杜薇做出一副賢惠的模樣,上前扶了他的胳膊關切道:「世子爺不要緊吧?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藏在袖子裡的手指卻悄悄捏在他的腰間。
風暮寒「嘶」的倒吸了口涼氣,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好發作,恨恨的盯著她。
杜薇忍著笑。兩人往帳篷那邊去,但眼看就要到了帳篷跟前,他卻一把拉住她的手。七繞八拐轉過幾座帳篷來到營地後。
「這是要去哪?」杜薇不解道。
風暮寒一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著伸手拉過一匹戰馬,先將杜薇抱到馬上,而後縱身躍上馬,呼喝一聲,馬兒疾馳向與狩獵場相反的方向。
風暮寒坐在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身,他呼出來的熱氣扑打在她的鬢邊,微微有些發癢。可是這種感覺也讓她很享受。
馬兒在山路上飛奔,穿過一片密林,直往兩山之間而去,不多時他們越過樹林,杜薇只覺眼前突然間豁然開朗。島何諷扛。
風暮寒勒住戰馬,杜薇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美的地方。」
一道清澈的溪流自山間流過,叮咚作響,好似琴音,溪邊芳草縈縈。
風暮寒先跳下馬來,將手伸向馬上的她。
杜薇撐著他的手也想學他那般跳下來,但雙腿剛離了馬身便被他一把抱住,訓斥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冒冒失失跳下來當心崴腳。」
杜薇吐了吐舌頭,她自覺以前自己的運動神經還是不錯的,現在突然變成了這副病嬌的身子一時適應不過來。
風暮寒將馬韁繩系在樹上,轉頭卻見杜薇已經直奔小溪而去。
「好清的水!」她驚呼道,果然這才是純天然,無污染。
伸手捧起一拘溪水,水面清晰的倒映出她的面容,將嘴湊上去喝了一大口。
「真甜!」杜薇咯咯的笑起來。
風暮寒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她。
杜薇很快又發現水裡有魚,大呼小叫的跳起來指給風暮寒看。微風吹得愜意,四周一片安寧,只有溪水清脆的響聲不斷迴蕩在耳邊。
「你喜歡嗎?」風暮寒幽幽道,聲音里似帶著笑意。
「當然喜歡了!」杜薇索性坐在了溪邊的草地上,向後仰起身子躺了下去。
天空晴如洗,湛藍的有些耀目,杜薇不禁眯起眼睛。
「每年狩獵我都會到這裡來。」風暮寒幽幽道。
杜薇躺在草地上看著他,「每次都來?」
「這裡只有本世子一個人知道。」風暮寒唇角微挑,緩步來到杜薇身邊,低頭看著草地上躺著的小人,只覺連心底像被什麼填得滿滿。
她不知道,這裡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不過這樣也好,她喜歡就好。
撩袍襟緊貼在她身邊坐下,凝望著那道銀色的溪流在陽光下泛著點點白光,以前每次坐在這裡他的心都會空落落的,自十歲那年起,他從未在人前落半顆眼淚,但是只有這裡,埋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