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獨自坐在床上生悶氣。
門外時不時兩個丫鬟回來向她稟報前院發生的事。
「小姐,南王世子差人將東邊暖閣占了。」
「世子派人搬了不少公文進了您的書房。」
「前院全都是軍營近衛軍……」
杜薇扶額,她現在已經大概猜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了。
風暮寒這個傢伙。他絕對是認真的,他白天肯將自己放回來,晚上卻讓人搬了東西進了她的府邸,還占了她的書房……
他根本就是想賴在這裡不想走了。
「世子現在何處?」杜薇咬牙切齒道。
門外玲瓏和羽兒卻沒了聲音,她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們回答。
「玲瓏?」杜薇喚了聲,但門外仍是一片寂靜。
怎麼回事?
杜薇不由得暗暗蹙眉。扶著床柱勉強移動雙腿下床來,可是膝蓋根本用不上力,剛邁出一步身體就失去了平衡,直接栽倒在地上。
「嘶……」
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自膝蓋傳來。
傷口裂開了,褲子上,血染的痕跡逐漸擴大……
她這時反而放棄了叫人的想法。求人不如求自己,幸好她知道藥放在哪裡,只要爬過去就是,這點小事難不倒她。
正當她像只蟲子似的在地上艱難的向前移動時,房門突然開了。
「玲瓏嗎?」杜薇鬆了口氣,「幫我把柜子里的藥拿出來……」
進來的人並沒有回應她,而是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玲瓏?」杜薇詫異的轉頭向門口望去。
房門開著。一個英挺的身影立在那裡,院裡燈籠的微光照射在那人的背上,逆光中。她看不清他的面孔,不過那人的聲音她卻是再熟悉不過。
「看樣子你是想在床上多待些日子了?」風暮寒語氣幽幽,看似隨意,卻仿佛帶著無形的冷意。
杜薇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仍逞強道:「這裡是鎮國公府,你身為南王世子,可知私入別人府邸是何罪名?」
「為夫夜歸家門。何罪之有?」風暮寒緩步上前,來到杜薇的身邊站定,目光卻落在她透出血跡的褲子上,鳳眸一凜。
「堂堂南王世子,此話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杜薇被他盯的背後發冷。
「現在站在這裡的並非南王世子……」風暮寒俯下身,毫不費力的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回床上。
「那你是何人?」杜薇困惑道。
「女國公的夫君而已。」
杜薇心頭一顫,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古時,身為男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尊嚴,沒有人願意容忍被籠罩在自己女人的光環下。
可風暮寒卻淡淡的一句,拋卻了他身為南王世子與威武大將軍的高傲。
只是你的夫君而已……
風暮寒從柜子里拿出藥來,上前去扯她的褲子。
「你……你做甚?」杜薇剛才的感動瞬間化為了緊張。
「脫了。」風暮寒面無表情。
杜薇死死護住自己的褲腰,眼睛瞪得老大,「不……不脫!」
「不脫怎麼上藥?」
「叫外面的丫鬟進來,她們可以服侍我。」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裡。」風暮寒定定的看著她,「外面全是我的人。」
一瞬間,杜薇心中的小人石化當場。
現在她只覺得剛才那番感動人心魄的話,絕不是出自這傢伙之口,他剛才一定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
他的本性明明只有霸道好吧!
「快些脫了!」風暮寒劍眉蹙起,顯然已不耐煩了,不待杜薇扭捏,上前三下兩下便將她染血的長褲脫了。
杜薇覺得自己就像只待宰的羔羊,露著兩條小白腿,膝蓋上帶血的棉布顯得異常刺眼。
「下次你若再敢擅自下床,我不介意讓人將你綁在床上。」上完藥某人威脅道。
杜薇縮進被子裡,將臉轉到里側。
還是裝睡好了,反正現在她處於劣勢,人家都帶兵堵上門來了,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閉上眼睛,她聽到風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