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香園門口已經聚了不少看熱鬧的過路人。
前來鬧事的漢子被幾個夥計抓著胳膊按在地上,嘴裡卻不肯服軟,「你們憑什麼打人!蜀香園仗勢欺人啦!」
馬掌柜走到近前,俯視著他,「你若是肯說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前來鬧事,我便放了你。」
漢子將眼一瞪:「沒人指使,本來就是你們蜀香園的菜有問題!」
還沒等馬掌柜開口,蜀香園裡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你當這蜀香園是什麼人都能進得麼?想在這裡吃飯可是要提前預定位子的,不然你就是有再多的銀子人家也是不收的。」
能在蜀香園裡用餐的食客全都非富即貴,所以他們根本也不怕會得罪什麼人,鬨笑聲四起,直把這鬧事的漢子臊得連脖子都紅通了。
他不過是收了銀子替人辦事,卻沒想到這裡竟會有這種規矩,先要預定才能進來吃飯。
葉芷蔚站在海棠花窗後面看著樓下的熱鬧,忽地她見看熱鬧的人群後有一年輕男子悄悄向後縮了縮身子。
是葉容與!
「來人。」她叫來了夥計,低聲在對方耳朵邊吩咐了幾句。
那夥計點了點頭,離開了。
葉容與剛才躲在人群後面看了半天,他本以為只要將這事鬧起來,對方見不好收場,就只能賠些銀子,只要對方賠了銀子那就是證明他們的飯菜有問題,他就會接著實施下一步的計劃。
可是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像。
這家蜀香園完全是以他從沒聽說過的方式經營的。
他見馬掌柜在逼問漢子說出幕後指使,於是悄悄退出了人群。
他倒不怕那漢子把他供出來,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鎮國公府的大公子,而對方卻是個白身,這官司怎麼輪也落不到他頭上。
他避開人多之處,轉身進了一旁的小胡同。
正往前走,忽地覺得頭頂一陣風起,他抬頭往上一看,只見一方黑布罩了下來。
緊接著,他的屁股重重的被人踢了一腳,他臉朝下撲倒在地,雨點般的拳腳落在他的身上。
他頭上被黑布上罩上了,什麼也看不見,他不知道自己被誰打了,也不知現在動手打自己的,一共是幾個人。
他心裡唯一清楚的是,自己現在被人敲了悶棍。
他拼命護住自己的頭,將身體蜷縮起來,任由那些人去打,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人終於停了手,腳步聲漸漸遠去了。
從始至終,他沒有聽到對方有人說過一句話,或是咳一聲。
葉容與像條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喘著氣。
好不容易恢復了些氣,他才慢慢爬起來,將頭上的黑布扯下來。
他不知自己被打成什麼模樣,不過那張臉用手摸著,感覺就比原來大了一倍還不止。
他罵罵咧咧的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剛走出不遠便撞到了一個迎面而來的年輕男子身上。
「娘的,走路不長眼睛嗎?」葉容與這時心裡正窩火,看也不看便揮拳向對方打過去。
可是他的拳頭還沒等碰到對方,忽見年輕男子身側過來一人,一腳便把葉容與踢了個狗啃泥。
葉容與「呸」的一聲吐出嘴裡的泥,抬頭一看,只見他的面前立著兩人。
他剛才撞到的年輕男子一身錦衣華服,相貌英俊,他身邊站著個隨從打扮的男人,正對他怒目而視。
葉容與憤憤從地上爬起來,只覺這年輕男子的長相似有些面熟。
突然他想起昨日從蜀香園裡出來時撞到的那人,好像也是這個打扮。
原來……這人與蜀香園的東家是一夥的?
葉容與越想心中越氣,「好啊,原來剛才打了小爺悶棍的人都是你指使的吧?」
那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一愣,沒想到這事竟會咬到他身上來。
他是跟著看了熱鬧不假,可是那些人,還真不是他安排的。
葉容與見對方愣神,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當下破口大罵。
他雖身為鎮國公府的大少爺,可是卻沒有功名在身,又從未進過宮,更別提認識那些王子公孫了,所以他根本沒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他正破口大罵,忽地自胡同外湧進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