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里眾人見太子不辭而別,全都面面相覷。
有些人向外面探出頭來,坐立不安,總覺得外面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想跟著去看熱鬧,卻又擔心會傷了太子的顏面。
有些明白人立時就將剛才葉芷蔚的話與這事聯繫起來:閆將軍跟明珠公主……
人們偷眼去看葉芷蔚,卻見她被風暮寒用衣袖遮住了臉,根本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
不知誰說了句:「這悶得很,還是出去透透氣的好。」
有人站起身,出了涼亭。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人的好奇心便是這樣,只要有人引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不一會功夫,涼亭里只剩下了風暮寒跟葉芷蔚。
本來有幾個人並不想過去湊熱鬧,怎奈他們坐在這裡無法承受對面南王世子那刀子似的目光,只得硬著頭皮跑出來挨太陽曬。
「總算清靜了。」葉芷蔚長舒一口氣,自風暮寒的懷裡抬起頭來,鬼頭鬼腦的左右張望著,就像一隻剛從地洞裡冒出頭來的小狐狸。
風暮寒薄唇緊抿,但嘴角卻忍不住上翹。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只能裝病提前退席了。」她吐了吐小舌頭。
風暮寒看著她,冰冷的神色放緩了些,「待散席時本世子送你回去。」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夫綱不震?」葉芷蔚取笑道。
風暮寒無聲冷笑,「只怕今日閆將軍是沒空再打你的主意了。」
葉芷蔚咯咯笑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們的打算?」
從太子提出要給她斟酒時,她就覺出事情不對來了。
「那隻酒壺……」風暮寒眸光掃過桌上的酒壺,不屑道,「那是宮裡才有的物件,八寶轉心壺,裡面藏有暗格,一面酒水是正常的,一面卻是加了料的。」
剛才他與太子一同握住酒壺時,他用內力強行將壺裡的機關調轉,將無毒的一面轉給了葉芷蔚,後來他倒給明珠的酒卻是加了料的。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跟去看熱鬧?」葉芷蔚笑眯眯的。
「你想去?」
「都說守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們這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
風暮寒無聲輕笑,站起身來,葉芷蔚跟在他身後,兩人出了涼亭。
假山池後,明珠臉色緋紅,衣衫散亂的躺在那裡,時不時發出的嬌吟之聲聽得眾人連腳指尖都酥了。
太子黑著臉,瞪著剛剛穿好衣裳的閆程鳴,「你打算如何交待此事?」
閆程鳴一臉無辜,「殿下,我也沒想到過來的人會是公主,她剛一冒頭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就將我……」閆程鳴撩起衣袖,露出口腕上的一處清晰的齒痕,「其實吃虧的人是我……」
「住口!」太子氣的頭上青筋亂跳。
這時遠遠的,有不少人向這邊靠過來。
太子對身邊的侍衛喝道:「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些把人攔住!」
侍衛立即迎上前,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越發的確定閆程鳴與公主定是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就在這時,風暮寒帶著葉芷蔚從小路上過來,理也不理那侍衛,徑自越過他走了過去。
侍衛上前一步想要阻攔,風暮寒鳳眸斜睇,一眼掃過去,只嚇得那侍衛呆在原地。
趁著這功夫,風暮寒帶著葉芷蔚走了過去。
身後眾人見了,紛紛緊隨其後,那侍衛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假山而去。
只把他嚇的頭上冷汗直冒,心知今天這差事算是辦砸了,弄不好太子會要了他的命。
太子這邊正在跟閆程鳴發火,突然就見身後來了一大群人,一個個眼睛冒著綠光,興奮的向假山這邊望過來。
那侍衛垂頭喪氣的跟在人群後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子氣的一腳踹過去,那侍衛不敢躲閃,只能硬挺著。
「太子殿下莫要動怒,還是先讓人照顧著公主才是正理。」風暮寒幽幽道。
太子扭頭一看,明珠不知什麼時候從假山後爬了出來,猛地撲到了閆程鳴的背上,雙手又抓又撓,半閉著眼睛,嘴裡不斷的嚷著,「快來服侍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