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肩頭的衣裳被他扯落下去,露出了一道清晰的鞭痕,顏色已有些發紫。微微腫漲。
風暮寒看在眼裡,心頭湧起的那股怒意瞬間更添幾分,自懷中摸出一隻瓷瓶,挑開蓋子。
杜薇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氣。
指尖沾上些藥物,塗抹在那鞭痕之上,微微有些發涼。但風暮寒動作略有粗魯,杜薇疼的頻頻躲閃。
風暮寒一把將她拉回自己身前,低聲喝道:「老實些!你本事大了,現在竟然連公主都敢招惹,真是傷得輕了……」
聽了這話杜薇不悅道:「怎麼,公主哭了你心疼了?莫不是世子剛才飲多了酒。說錯了求賜婚的名字?」
風暮寒鳳目一凜,杜薇嘟著嘴接著道:「我一沒身份,二沒本事,背後也沒別人撐腰,公主動手我也只有受著的份,還怪起我來了……」
看著她那委屈樣子,風暮寒只覺縱有一腔怒火卻又無處發泄。說來說去,她倒是占了理,搞得自己好像在無理取鬧似的。
「不是警告過你以後不可獨自一個人亂走麼?」風暮寒語氣軟了幾分道。
杜薇一聽瞪圓了眼珠子。「難不成以後我出門身後要跟十八個隨從,頭上打鐵傘不成?」
「為何要打鐵傘?」風暮寒一愣,這個名詞他倒是沒有聽說過。
杜薇扁了扁嘴,理直氣壯道:「自然是為了防暗器。」
風暮寒終是忍不住被她氣樂了,無奈嘆息道:「就你花樣多。」
放輕了擦藥的動作,繼續道:「本世子剛才那一問你還沒有回答,莫不是你以為岔開話題本世子便會忘記不成?」
杜薇暗暗吐舌。這人還真是小心眼,竟然揪著那句話不放,問她何為喜歡?
想想確實,風暮寒這性子還真沒什麼值得人喜歡的,杜薇不由得上下打量著他。
風暮寒詫異道:「你這是做甚?」
杜薇眨了眨烏黑如水晶葡萄般的眸子,側過臉望著他,道:「我也有一事不明,若世子能幫我解釋清楚我便告訴你何為喜歡。」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風暮寒勾起嘴角,「竟敢跟本世子講起條件來了。」
杜薇笑眯眯的,「縱是膽子再大也是世子您縱的麼。」陣撲華巴。
這話風暮寒覺得甚是順耳,於是點頭道:「你想知道什麼?」
杜薇正色道:「你為何在席上突然求皇上賜婚?你可知若不是因為此事,我怎會被推到風口浪尖,又怎麼會白白挨了這一鞭子。」
風暮寒薄唇緊抿,最後瞥了一眼杜薇肩頭的鞭痕,將她的衣裳重新拉起,讓她穿好。
「本世子最討厭別人惦記著你。」他幽幽道,鳳眸中隱隱閃過一絲陰鬱,「怕你會再次從本世子面前消失……所以便先下手為強了。」
杜薇愣愣的,她完全沒想到這話能從風暮寒的嘴裡說出來。
這算是……表白嗎?
杜薇險些羞紅了面頰,心裡的小人不屑的俯視著她:沒用的東西,這只不過是他在故意宣布自己的所有權罷了。
「不知本世子的解釋……薇兒可滿意?」風暮寒眯起鳳眸,語氣略帶沙啞,就像一根羽毛輕輕騷動著她的心。
「明珠公主所說的喜歡……我自認做不到。」杜薇突然道,學著他的模樣,也微微眯起眼眸。
風暮寒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杜薇懷著惡作劇般的心裡偷笑,臉上卻一本正經道:「公主認為縱是與你做一日夫妻便心滿意足,這種事我也自認無法做到。」
風暮寒鳳眸微垂,修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扇形的陰影,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看他心痛,杜薇心裡到生出些小得意,總算這男人心裡還算是有她的。
「那不知你要如何才能滿意?」風暮寒的語氣中帶了一絲嘲諷,喉嚨里好像橫著一根刺,吐不出也咽不下。
「我若活著你便不會死。」杜薇突然道,雙眼閃閃發光,臉上帶著得逞後的小得意。她的血便是他的藥引,此話說來倒是無錯。
看著風暮寒愣神,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模樣,杜薇覺得非常好笑。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她伸出食指輕輕在風暮寒的胸前畫著圈圈,逗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