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內。
風暮寒只要將話題轉到無雙公子的身上,杜薇便會立即避而不答,幾次都是這種情況。風暮寒唇角的弧度不由得微微挑起,臉上的神色愈發奇怪的緊。
他想要證實一些事,可是她卻如小狐狸般,總在最後的時刻溜開。
杜薇側目看著他,心裡也生出些不滿:為喵總是揪著她無雙公子的身份不放?
「世子今日約我出來游江究竟所謂何事?」杜薇問。
風暮寒蹙眉:「本世子既然把信物交予給你,自然想知道你今後的打算。」
「世子可是後悔將信物給我?」
風暮寒以指扣擊桌案。「本世子的話豈能兒戲?只不過……既是交易,本世子有權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世子可是信不過我?」
「那無雙公子就能得你信任?」風暮寒反問。
又重新轉到這個話題上了,杜薇心中的小人仰天長嘯,這是在玩語言接龍的遊戲麼?
杜薇偷偷看著他,完全無法猜到他此時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於是主動轉換話題:「世子當初為何會身中奇毒?」
此言一出。艙外候著的青衣臉色大變。
這種事……她竟然也敢問出口?不想要命了!
風暮寒的臉色瞬間暗了,隱隱咬著牙齒咯咯作響。
杜薇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不是吧,好不容易錯開了無雙公子的話題,竟然觸到他的逆鱗?不會這麼點背吧!
「……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杜薇弱弱道,不想說就不說嘛,幹嘛板著個臉。嚇死人。
風暮寒沉默不語,鳳眸微寒,就連放在桌案上的手也握成了拳。關節間泛著慘白。
就在杜薇以為他會永遠的沉默下去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低沉的聲音,「當年我帶兵南下……與南番主將對陣時身負重傷。」
杜薇愣住了,這一次風暮寒用的自稱居然是「我」,這是什麼意思?
風暮寒繼續說下去,「當時我昏迷了幾日,醒來時得知為我醫治傷勢的是宮裡派來的太醫。可是自那之後,我便中了毒症。」
「難道是那個太醫搞的鬼?」杜薇試探道。
風暮寒眸光微閃:「那人已死,死無對證。」
杜薇愣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果然宮裡什麼的最討厭了!」陣助大劃。
望著她那煞有介事的小模樣,風暮寒臉上冷意不由減了幾分,輕笑一聲:「佛預說的果然無錯。」
「佛預到底說了什麼?」杜薇好奇道。
「失魂之人慾歸天,生死輪迴兩相厭。畫骨無需苦尋覓,人海茫茫終相見。」風暮寒吟道,「你可解得開其中隱含之意?」一雙鳳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杜薇。
杜薇嘟著嘴正在冥思苦想,突然畫舫外響起船家的高呼,「撞了!撞了!」
緊接著,一聲巨響,畫舫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杜薇驚叫一聲,順勢倒向一邊。
風暮寒雖然與她隔著一張桌案坐著,可是他的動作更快,一腳踹開桌案,伸手便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
「咚!」地一聲,畫舫再次劇震,杜薇原本就失去平衡的身體一下便撞到了風暮寒的身上,椅子向後翻倒過去……
杜薇隱約聽到青衣急急喊了聲:「世子爺!」
她突然想起這個南王世子的病嬌身子,要是被自己壓出個好歹來……她雙手一伸,硬是將自己的身體撐在了半空,只不過雙手掌心的傷口卻因此而全都裂開了,疼的她倒吸涼氣。
「你們怎麼開的船!」外面傳來船家怒喝之聲。
「明明是你擋住了我們的水路,還不快點閃開!」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儘是傲慢,「英王在此,衝撞了他你惹得起嗎!」
那聲音似有些熟悉,杜薇不由得想起一個人:太守府嫡女,韓佩瑤。
「世子爺,你們沒事吧?」這時青衣掀起翻倒在地上的桌案,可是等他看到畫舫內的一幕時,面部瞬間僵硬。
杜薇雙手撐在風暮寒的頭部兩側,正趴在他的身上,那姿勢……無論怎麼看都好像上下搞錯了位置……
青衣的臉唰地白了,迅速退出去。
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