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暮寒回了避風亭,這時眾人早已重新歸坐,杜老爺滿臉的喜色。顯然已經與英王達成共識,英王也仿佛對這次與恆豐行的交易十分滿意。
風暮寒不動聲色坐回原處,英王風銘皓道:「世子剛才去了哪裡?」
風暮寒曲起拳抵在唇上輕咳一陣,「覺得倦了,四處走走。」抬眼瞥見杜逸帆坐在一側,撥弄古琴。
英王輕笑道:「沒想到杜府的大少爺倒是個風雅之士。原本還想再喝次杜小姐泡的茶……」
「無妨,偶爾聽聽曲倒也雅致。」風暮寒打斷英王的話,將品茗杯捏在指間來迴轉動,似有些心不在焉。
英王看出些端倪來,但也只當是他身體不適所致。
平日,南王世子極少會在席上待這麼長時間。就連參加宮中宴席也最多只坐上半個時辰便離席告辭。
原本風暮寒今天跟他到杜府赴宴,已是讓他意外之極,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風暮寒坐在那慢條斯理的居然品起了茶,一連兩個時辰也沒有離席的意思。
看眼夜色已深,就連周府的姐妹兩人都隱隱有些焦急起來,所幸她們的表哥英王在此。不然她們早就急著回府去了。
英王終於忍不住,開口試探南王世子,不想風暮寒貌似雅興未致。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杜逸帆坐在那裡撥弄古琴已有兩個多時辰了,早就坐得腰酸背痛,十指如刀割一般的疼,可是南王世子與英王不開口,他便不能停下來。
避風亭內,氣氛漸漸微妙起來,最後就連杜薇都覺察到了風暮寒眼中射出的隱隱敵意。
杜薇心中疑惑。這傢伙又想搞什麼?他是故意在為難杜逸帆,這一點誰都能看出來,可是原因呢?
杜薇想不出什麼時候大哥得罪過他。
終於,琴弦「嘣」地斷了一根,樂聲也嘎然而已。
杜逸帆急忙俯首謝罪,這時候他的十指早已裂開,鮮血滴在琴上,如同點點盛開的紅梅。
「回了。」風暮寒素袖一甩,理也不理杜逸帆,直接出了避風亭。
英王仍是一派大家風範,與杜老爺道了辛苦,帶著周府的雙胞姐妹也出了避風亭。
風暮寒下了避風亭走出沒幾步,回頭向亭里瞥了一眼。
只見杜薇已經趕到杜逸帆身邊,正抓著他的手看,滿臉的焦急之色。風暮寒鳳目微凜,眼底瀰漫出冰霜般的冷意,回過身,飄然而去。陣長叨技。
等英王帶著雙胞姐妹出了杜府,風暮寒早就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南王世子這是怎麼了?」就連周挽晴都覺察到這其中的異常。
英王騎在馬上,目光望著遠去的世子馬車,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暮寒的馬車剛轉過第一個街口,他突然開口吩咐車夫道:「繞著四城走走,本世子要小睡片刻。」
對於這個奇怪的命令馬車夫絲毫沒有猶豫,開口回道:「是!」
做為南王世子的屬下,不需要去了解主子的想法,他們要做的,只是服從。
馬車裡再也沒有聲音,仿佛風暮寒已經睡下了,車夫放慢車速,駕著馬車繞著四城緩緩前行……
其實這時候,若是車夫挑起車簾便會發現,馬車裡早已空無一人。
杜府,聚福閣。
杜薇梳洗已畢,可是坐在床上卻睡意全無。
見外屋幾個丫鬟困的腦袋一點一點,杜薇索性讓她們全去睡了,自己坐在床邊為剛才風暮寒為難大哥彈琴傷了手指而生悶氣。
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白影,杜薇一愣,剛想開口叫人,只見那道白影竟越過窗戶,眨眼間便棲身到她面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杜薇驚的圓瞪雙目。
這種時候私闖進女子閨房,絕對不是什麼好人,眼見得求救無望,她索性張口狠狠的咬在了對方的手上。
「唔!」那人悶哼一聲,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藥香,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順勢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席月牙白的錦衣,蒼白的容顏,這人正是南王世子風暮寒!
「你竟然咬本世子?」風暮寒沒有鬆開捂著她嘴的手,而是雙眉微挑,斜著眼看她,「若是你想出聲將其他人招來,就儘量喊吧。」
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