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聚會,大部分男生的腰圍都肥了好幾圈,這是三十多歲男人的共性吧,結了婚生了孩子,一過三十都長膘,也有幾個女生生完孩子後,身形發福了的,菲就是,臉和身材都變大號了。但也有小部分的男生和女生逆生長,看不出太大變化,尤其是做剩男剩女的。細細數數,真正沒有結婚的,女生就剩我、丹和婷了。男生也有幾個沒有結婚,不過都風流倜儻,單身生活也讓他們樂得自在。蔣智就是如此,大學時期就是一吃喝玩樂的主,出來工作後,做銷售,全國天南地北的跑,更是錘鍊得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身邊美女不斷,卻一直不肯安定下來。他見到我還是死性不改,勾肩搭背的,跟大學時候的德性差不多。
有幾個同學帶了自己的孩子來參加聚會,大的孩子已經讀小學。孩子們已經能嘻嘻哈哈玩在一起了。越越變化最大,以前她挺豐滿的,白白嫩嫩。沒想到這次見面,面容憔悴,身形完全瘦了一圈。以前老和她拌嘴,這次見了面反而格外的親。我問她怎麼那麼瘦?她說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累的唄。我問她孩子爸爸不管嗎?越越淡定自若的說,離了,孩子三歲那年就離了。
她也是最近才開始參加同學聚會,以前忙孩子,忙工作,也不想在同學面前提及離婚的事情。現在她也想開了,沒什麼大不了,自己一個人帶孩子也無所謂,孩子照樣健健康康的,有緣分的話,或許還能遇到陪自己渡過下半輩子的人,沒緣分,自己和孩子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沒法安慰她,只能靜靜的聽她傾訴。
越越問我:「你當初怎麼和牧分開了呢?現在牧和丹走在一起,總覺得怪怪的?」
這十年,越越因為婚姻的失敗,好強的她,一直也沒和同學聯繫,也難怪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越越問我為什麼當初愛得這麼死去活來的,怎麼說分就分了。我說,一言難盡,緣去則盡吧。越越說,雖然她很少和同學聯繫,但牧聯繫她還挺密的,總會問到我的情況,他應該是一直在找我。越越當初為了弟弟妹妹讀書,畢業後嫁了一個家境很好的男人,結果那男人整體不務正業,花天酒地,回到家還拳打腳踢的,嫌她生了個女兒,越越實在受不了,最後和那男的離了婚。越越說,當初,離婚的時候,協議書都是牧幫她弄的,也幫她爭取到了她應得的那份財產。但這個過程,心力憔悴,不堪回首。
這次聚會,有很大一部分的同學,都避開我、丹和牧的話題。畢竟在大學畢業前那個瘋狂的夜晚,牧意氣風發的表白、和我深情款款的激吻,畫面衝刺著每個人的耳膜和神經。如今,我和牧身邊各有他人,而牧身邊的她卻是丹,多少讓人有點唏噓,感嘆世事變化。
除了欣和越越問我,當初怎麼和牧分開了,一走就是十年,有多大的心結才能做到這麼狠心。其他同學都不大敢問我和牧當初的事情。
偏偏我們的前班主任和洋洋不知底細,挑起了話題。
在丹敬翁班主任酒的時候,翁班主任提議,同學們一起舉杯,先預祝一下丹和牧的大婚,說,這個婚禮不容易,也意義重大,全班就你們一對,而且十年的愛情長跑,非常難得。廣東人都興,婚禮和孩子滿月酒一起擺,你和牧最好加快速度,最好在明年擺酒的時候,把孩子滿月酒一起擺了,免得我們跑兩趟深圳。
丹滿面容光,舉起杯,笑意盈盈對著大家說:「謝謝老師和各位同學,明年一定宴請大家到深圳喝喜酒,孩子的事情,就來不及了,現在已經10月份了,離明年5月,才7個月時間,況且牧工作忙,一直馬不停蹄海外出差,坐火箭也趕不上了生孩子了。」
洋洋走到丹的身邊,摸摸她的肚子:「這可不好說,說不定,牧的種子已經在你肚子裡發芽了呢。」丹一臉的嬌羞,拍打著洋洋的手。蔣智和欣都緊張的看著我,樂斌則站在我身邊,手搭在肩膀上,或許他是想安慰我。可我真的心裡很平靜,見到了大學同學,看到同學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我不能自欺欺人,把這十年的空白抹殺。十年對誰,都是不簡單的歲月。我已經能接受這一切,這本來就是事實,丹和牧明年要結婚了。他們是進行時,而我已經是過去時。
正當同學們,舉杯時,一把聲音從門後想起。熟悉的嗓音如冷刃一樣攪亂了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