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當看見蕭塵此時臉色煞白,紫鳶急匆匆走了過去,心想幾日前的時候,尊上已經恢復了,今日怎反倒臉色如此難看。
「沒事。」
蕭塵抬了抬手,也不知為何,剛才凝神運功之時,會忽然心跳劇烈,仿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籠罩心間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臉色才漸漸恢復如常,紫鳶抬起袖子,替他輕輕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小聲問道:「尊上沒事吧?」
「沒事……」
蕭塵往外面看了看,他在此運功恢復已有十餘日,今日應出去看看,說道:「我已無礙,現在要去趟孤峰,你替我備水,我要沐浴更衣。」
「嗯!」
紫鳶點了點頭,立即往外去了,備好一桶熱水與乾淨的衣裳,蕭塵沐浴更衣完畢,隨即去了孤峰。
孤峰之上,一向沒有什麼人,這些天枯靈子也在閉關恢復魂力,整座山峰,顯得更加冷清了。
片刻之後,蕭塵來到了沈婧的庭院裡,令紫鳶守在外面,隨即往裡面去了,閣樓下邊守著幾名女弟子,見到此時蕭塵來了,都紛紛低頭行禮:「尊上。」
「嗯……」
蕭塵微微頷首,隨即進到閣樓里,只見沈婧靜靜躺在床上,臉上氣色已經恢復,胸口也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著,情況顯然已經好轉許多。
「沈婧姐……」
蕭塵坐在床沿邊上,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此時也不敢貿然以神識去探察她的傷勢,但想來在醫聖藥聖二位調理下,已經逐漸恢復了。
半晌之後,仍無回應,蕭塵眉宇微鎖,輕輕握著她略有些冰涼的手,心裡想著當年,當年自己從葬仙崖跳下,全身經脈寸斷,昏迷了半年,那個時候,她也一定是這樣,守在床邊,日日期盼自己能夠醒來吧……
那個時候,自己昏迷了半年,而她也不分晝夜,照顧了自己半年……
「沈婧姐,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可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呢……」
蕭塵將她冰涼的手,也握得有些溫暖了,而此時在他腦海里,一幕一幕,又是年少時的記憶浮現。
「又跟人打架了。」
「沒有呢,追野豬時不小心掉溝里了。」
「吃飯,明天我去鎮上送些活計,你起早,給南村沈二叔那送匹布去。」
「哦……好端端的,又不辦事,突然送東西去做什麼?」
「小婧和你年齡相仿,我這不張羅著,再過三兩年,你倆的親事麼?」
「我不去。」
「幹啥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我不成親。」
「那你想幹啥?」
「我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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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等我學會玄青門的法術了,我要把那趙王孫打得滿地找牙,爬不起來!」
……
年少時的記憶,一幕一幕,在腦海里浮現,若是那一晚,他沒有做那個噩夢,若是第二天,他按照阿娘的吩咐,起早了,將布匹送到沈二叔那裡去了……結局,是否會和現在不一樣。
其實那時,他少年人心性,不過是想學些厲害的法術用來打架罷了,而這念頭,也不是一兩日了,只是那天看見趙王孫都拿出「法寶」了,心想這個死胖子都有了自己的法寶,他修仙的念頭,便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而那時,他又哪知道什麼是修仙?
至於沈婧,他從來都是當做姐姐,那時他總愛跟人打架,反正仗著有個替他抹傷擦藥的姐姐,每次不管打贏了也好,打輸了也好,都偷偷摸摸先去沈婧那裡,擦完傷再回去,還讓沈婧千萬不要告訴蕪娘,怕回去了挨罵,讓沈婧替他圓謊,就說是去山裡追小野豬小兔子時不小心摔著的。
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少年時的記憶,如今蕭塵都還歷歷在目,寧村早已經沒有了,沈婧便成了他年少時,唯一的回憶,也如親人一般。
「你們不要在這裡吵,尊上在閣樓里陪著沈姑娘,無定宗的事,薛無廣自會處理,無須你們多言,都給我退下。」
就在這時,閣樓外面忽然響起了白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