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休,你的眼裡是這大隋更大,還是這鄭家更大啊?」
陳休的聲音冰冷無比,響徹於大堂之間。
這一刻,滿座皆寂!
「陳休,你莫要血口噴人!我當然是大隋的官,是這丹陽郡的知府!」
杜海明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忍不住怒吼道。
陳休冷笑著道:「好,那我問問你!你是丹陽郡的知府,此地是為會稽郡吧?縱然是要審訊休,似乎在不在你的權力範圍內吧?」
說著,他頗有深意地輕輕抬手,緩緩道:「如此, 還是這般積極。莫不是, 這鄭家與你這位丹陽郡知府有所勾結?」
此話一出,杜海明渾身驀然一寒。
陳休很敏銳地注意到。
這一刻,鄭封、會稽知府、落無瑕,甚至是吳長老,都是有些臉色變化。
謝家那公子哥,卻是頗有深意地點了點頭,甚至還比起了大拇指。
王家公子雙手抱拳,似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目前看,鄭家、會稽知府、杜海明、落無瑕,以及這位吳長老,似是一體。謝家和王家的公子,更像是在遊玩啊。」
陳休心中,對於如今的江南局勢,有了幾分清晰認知。
他的眸子忽然一凝。
那位艷麗無比的夫人,卻是露出頗為明顯的嘲弄之意。
端坐於內室, 至今尚未起身。
似是察覺到陳休的目光,甚至頗為嫵媚地笑了笑。
「好了!!」
低沉的怒吼聲響起,喧鬧的大堂為之一靜。
鄭天元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朝著陳休躬身行禮,顯得越發老邁和無助,他緩緩道:「陳公子,我孫兒當真如你所言,這般罪無可恕嗎?」
陳休的目光頗為平靜,淡淡道:「天元先生是明事理的人,可惜鄭二公子不是。白日私闖民宅,侮辱人婦之後,還殺人滅口!」
「孽畜啊!!」
鄭天元慘叫一聲,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老淚縱橫。
「老師,您放心!我一定還二公子一個清白,你可千萬注意身體!」杜海明頗為著急地扶住鄭天元,有些慌張地道。
鄭天元掙扎著站起,握著杜海明的手,顫聲道:「莫是還我孫兒的清白!而是要還那枉受侮辱之人的清白啊。這大隋終究有著大隋的律法,天理昭昭,應當嚴懲啊。」
說著,他那濁黃的眸子落在了陳休身上, 緩緩道:「陳公子說的對,若真是如你所言,那孫兒確實死不足惜。」
「但如今水落石出前,你也得遵循律法吧?畢竟,你是親手殺了我孫兒的。」
呵呵呵——
陳休眼眸微寒,露出幾分冷笑之意。
不愧是老江湖,有點厲害啊!
他的目的,便是要將此事鬧大,鬧出滿城的風雨。
這樣,縱然這鄭家權勢滔天,也不敢明著來。
沒想到,這鄭天元三言兩語間,卻是化解了一切,反而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陳休的眸子依舊平靜,緩緩道:「天元先生,只是如今我有皇命在身,怕是入不得這大獄。事了之後,水落石出之際,休自然會聽候發落的。」
「那,那就依你之言吧。」
鄭天元忽地似是衰落了一般,哀嚎了兩聲。
他緩緩看向眾人,有些歉意地道:「老夫如今年歲頗大,就這一個孫子,如今亡故。現在的話,心力憔悴,實在有些熬不住了。今天的宴便,還是散了吧。」谷葴
「他日若是有機會,老朽再請各位赴宴。」
說著,於杜海明的攙扶之間,步入了驕子,哀聲不斷。
「陳公子,今日的仇,咱們算是結下了。」
鄭封眼眸冰冷無比,冷聲道。
陳休卻是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地道:「封家主,話說閣下和夫人之間,是不是有所矛盾啊?」
話語落下的那一刻,鄭封渾身的氣息陡然一變。
一雙通紅的眸間甚至有著幾分殺意,他冷聲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