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眼前的白羊真的好陌生
他讓我感覺非常恐懼。
明明是他自己精神有些錯亂了為什麼連我也會跟著錯亂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本整齊的書忽然被打亂了幾頁。
雖然整體的方向沒有問題,但那幾頁確實被打亂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當中陡然升起
我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腦海當中的記憶、我的人生都是假的嗎?
是白羊修改了我的人生?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我是什麼時候認識江若雪、老孫、顧禹的?
我是什麼時候創立「極道」的?
我為什麼會晃神?我晃神之前又在做什麼?
「羊、羊哥你對我做了什麼?」我啞聲問道,「為什麼我的記憶會變成這樣?」
「勸你別問了。」白羊說道,「只需要記得你幫了我許多忙,我不會害你。」
是我相信白羊不會害我畢竟他要害我的話根本不需要費這麼多周折。
可我的記憶真的出現錯亂了
在白羊身邊待了這麼久的時間,這是我第一次真的想要退縮。
「羊哥」我小聲問道,「我這顆棋子會被拋棄嗎?」
「不會。」白羊說道,「解放這裡的時候還需要你的力量。」
「解放之後呢?」我說,「解放之後,我會和所有人一起回到現實嗎?」
白羊扭過頭看著我,頓了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個字:「會。」
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精通心理學,他知道這種回答會讓我看出他在說謊
他為什麼要明知故犯?
「羊哥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我顫抖著問,「我到底是聰明的狗還是好用的棋子?」
「都不是,你是自己人。」白羊回答道。
我緩緩低下頭,感覺理解了當時江若雪的想法——白羊真的太危險了。
就算我心中一直都對這種危險的感覺抱有興奮感和期待感,可這一次真的不一樣
以前的羊哥在我看來是一個聰明的人。
現在的羊哥在我看來是一隻聰明的怪物。
我會願意接觸前者,但絕對不會接觸後者。
這種有用超高智商的怪物會隨時撕碎我,是我一直都在往火坑中跳。
「你可以不相信我。」白羊說道,「但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人生,你所看到的每一幅畫面都是真實的,就算它們自相矛盾,但也是真實的。」
我很難相信白羊。
江若雪在叫我「老婆」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遇見顧禹。
「或者你也可以現在離開。」白羊說道,「替我做了四年的事,我會以「道」的形式補償給你,不會讓你吃虧。」
「用「道」給我補償?」
「沒錯。」白羊說道,「我可以拿出三千顆「道」給你,這是正常人四年裡無論如何也賺不到的數量,現在很多組織已經將「道」作為貨幣,可以交換食物和物資,這些籌碼足夠你在這裡安穩地生活好多年了。」
「但那樣你就會讓我下車,是吧?」我反問道。
「我不想騙你。」白羊說道,「但你確實會下車。」
「我不走。」我說道,「羊哥,我不會下車的,但是我們的條件需要重新談。」
「哦?」白羊皺著眉頭看向我。
我知道他的疑惑,因為這是我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出條件。
「怎麼樣?」我問道,「成交嗎?」
「你說說看。」
「我接下來會繼續做你之前安排給我的事,並且保證萬無一失。」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但你要答應我,第一,保證我和江若雪永遠安全。第二,不可以再度修改我的記憶。第三,保證我一定能回到現實世界。第四,一旦我回到了現實世界,把屬於我的、真實的記憶全都還給我。」
白羊盯著我看了許久。
我以為他會拒絕或者同意,但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