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蛇在走廊當中來回穿梭,不斷敲開「天級」的房門。
除了天牛不在,其餘的幾位「天級」都一一通知到了。
眾人得知消息之後表情也各不相同,天蛇盯著他們的眼睛讀到了所有的心思。
正如天狗所說,現在的情況真的有些不妙,僅剩的幾個「天級」並沒有幾個人真心實意地想要去剿滅那些「造反者」,各種看不見的裂縫已經在「天級」之中蔓延了。
天鼠被打傷,現在情緒易怒,天蛇在和他傳達信息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是殺掉自己學生來出口惡氣的想法。天蛇自知沒有任何辦法干預這個老者,只能簡單說明了情況之後離去,又找到了天虎。
天虎穿著肚兜,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坐在地上吃著屍體,他吃得滿嘴是血,對天蛇的到來看似興趣不大。天蛇在簡單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後,天虎也只是含糊地說了句「知道了」。
接著便是天馬和天兔,天馬老嫗的心境比其他人稍微堅定一些,她心裡確實在想如何驅逐「造反者」;可剛剛甦醒沒多久的天兔則跟她完全相反,天蛇還沒開始說話時,天兔的心中便已經開始猶豫,當天蛇說完帶人驅逐「造反者」時,她已經滿腦子都是放棄的念頭了。
最後是天猴和天雞,這兩個人在同一個房間之中打坐,天蛇進門時,二人誰都沒有睜開眼。天蛇只能像跟空氣說話一樣,將所有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可最終二人還是沒能給出反應。
除了天鼠、天虎、天馬、天兔、天猴、天雞之外,天蛇也沒有其他人可以通知了。
天龍和天羊不提,天豬已經死了,天狗知道來龍去脈,最後剩下的就是自己了。
天蛇捫心自問如果自己聽說了這個消息,會在這種時候帶人前去反抗嗎?
這確實是個很兩難的選擇。
因為他們要帶「地級」前去鎮壓「造反者」,可是所有「地級」都希望「天級」能夠讓位,這等於讓眾人帶著野狗去驅狼。
去的話自己有可能會受傷、會死,不去的話有可能會激怒青龍,依然有可能會死。
所以那些「參與者」為什麼不能安安穩穩、本本分分的接受壓迫呢?
他們一旦開始「造反」,留給眾多「天級」的就是兩難的送命題。
天蛇關上天猴和天雞的房門,來到自己的房間門口,還不等他進門,遠遠地看到青龍房間的另一側,似乎走來了一大隊人馬。
那隊人馬距離自己很遠,可他們仿佛不想要進青龍的房間,反而在到達青龍房間之後左轉,進入了自己對面那條橫向的走廊。
領頭的是只黑羊,他帶領著一眾「參與者」。
「「貨艙」?」天蛇皺著眉頭思索了幾秒,感覺情況還是難以理解。
這些真正要「造反」的人為什麼要去「貨艙」?
為什麼不試著進到青龍房間裡把青龍殺掉呢?
至少要為此努努力啊。
只要青龍一死,不僅一切都可以結束,連自己也不必陷入兩難的抉擇了。
「不對」天蛇搖搖頭,感覺自己的想法很危險。
一旦在心中徘徊著「要是青龍死了就好了」,按照他的經驗早晚都會吃大虧。
這地方大大小小的反抗、叛變、暴動多到數不清,可青龍每一次都活下來了。
雖然天蛇也想讓青龍死,他也想抬起頭、睜開眼,目視前方的度過自己的人生,可現在不能提前為此做好打算。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該進行的指令也要進行。
他只能裝作沒有看到黑羊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轉身打開了自己的屋門。
肖冉正坐在裡面,和自己走時的姿勢一樣,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
天蛇淡淡地看了肖冉一眼,隨後走到房間一角落,從一個「人形家具」手中拿過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啞巴了?」肖冉問道,「那些「天級」怎麼說,有遵從我的命令嗎?」
天蛇並未回答,只是一邊喝著水一邊思索現在的情況。
剛才這一趟出門一共就獲得了一條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天狗讓自己殺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