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明月依然。
官道之上兩匹快馬絕塵而去。
馬是千里馬,四蹄飛揚,日行千里。
馬上之人,一個龍驤,一個虎視,自西北而來,此二人不是李赤霄和封不拜更是何人!
官道之上每百里便有驛站供過往之人歇腳,這二人接連趕路三日,未曾歇腳,若是尋常的坐騎恐怕早就累死在途中,但畢竟千里馬也是血肉之軀,封不拜忽見前路有一小茶攤在馬上與李赤霄使了使眼色,二人縱馬前來。
「來來來,來一籠包子,一壺好茶,再把小爺的馬餵飽,用上等的精料!」
「好嘞,一籠包子,一壺茶水嗨嗨的迷子!」
封不拜與李赤霄坐在茶攤上,那攤主趕忙招呼。
「師兄,嗨嗨的迷子!」封不拜聽得小二招呼,小聲跟李赤霄嘀咕,李赤霄沖他擺了擺手,並未出言。這二人雖位居高位,少在江湖上行走,但畢竟是江湖中人,區區綠林黑話如何聽不懂。
「哈哈哈,若是小師弟在此,我猜就會高喊不還不給錢!」
「小二哥,他們那桌,一樣的,不嗨不給錢!」這封不拜思驟之間,想到了韓林軒,登時嘴角上揚,心中竊喜,不想這鄰桌猛然間有人高喊,竟道中心思,心頭一驚氣走岔路,竟咳了起來,堂堂小王爺就被人一句話懟的狼狽不堪。
李赤霄側目觀瞧,見鄰桌坐著六人,五個中年男子一身家僕打扮,環伺八仙桌左右,那五人長相千奇百怪,一個獨眼,一個賴頭,一個斷手,一個缺耳,還有一人看似常人,但面頰塌陷想來是被割了舌頭。
「咳咳咳看......師兄......咳咳......高手!」
「恩!」李赤霄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口答道。
「獨眼的太陽穴高努,衣角無風自動,看來是一身金鐘罩鐵布衫的硬功,賴頭的瘡我曾聽師傅說過,喚作蛤蟆頂上頭,蜀地有一宗家,用毒物淬體,經年累月便會頭生毒瘡,想必此人就是箇中好手!斷手之人,下盤穩健,腿法必定高明,獨耳背誇大弓,目光炯炯,殺氣騰騰,這啞巴我看不出修為多高,來者不善啊!」這小王爺趕忙調整內息,片刻之後小聲說道。
「啞巴殺氣內斂,似有小師弟俠道心法中提到的行不外漏,氣須內藏之意,不是殺手便是刺客,手中無繭,不用刀劍,腳跟沒泥,輕功頗高,我猜是個放暗青子的好手!」李赤霄小聲說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那一伙人。
封不拜聽到此處不由得伸手摸向凌煙劍,畢竟來者不知是敵是友,李赤霄見他似有所動,輕咳了一聲,小聲說道:「此番出行,不可暴露行蹤,若是讓魏端功知道你擅離西北大營,定然會藉機發難,不可魯莽!先看看情況再說,若是動手,斷然不能留下活口。」
封不拜聽得師兄之言,定了定神色側目不語。
「呦,客官看您說的,您是南來還是北往,過橋還是走道啊?」那小二聽得桌上之人的招呼,也不急忙伺候,反而站在原地出言答對。
「哈哈哈哈,南來的怎麼講,北往的怎麼說?橋我要走,路我也要過,你能奈我何啊!」說話之人聲如銀鈴,面似桃花,竟然是個姑娘,不施粉黛,一襲青衣,得山川日月之靈秀,如朝露凝水之晶瑩,唯獨一雙眼睛似青丘狐狸一般藏著狡黠與機敏。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既然姑娘要管閒事莫怪兄弟們手下無情辣手摧花了!弟兄們先殺這小妮子在斬這兩個小子!進者賞,退者殺!」這小二一聲招呼,打一旁草屋之內竄出十數個大漢,各持兵刃,欲取人性命。
「本小姐就愛管閒事,你這黑店開到我的地頭上了,我有幾個燒火砍柴的下人,盡皆是些殘廢,若是能打發了他們,再跟本小姐叫囂!段傷福、丁不祿、崔缺喜、尚無壽、孔破財你們哪個替小姐教訓教訓這群蟊賊?」那姑娘翹著二郎腿笑吟吟的說道,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傷福、不祿、缺喜、無壽、破財,五福不全,這家主人倒是有意思,一般給奴僕取名都圖個吉利,可偏偏有人取這等名字,李赤霄看的有趣,端坐不語,封不拜手裡雖然痒痒可師兄不動他也按捺身型,等著看熱鬧。
「小姐,我來!」那獨眼奴僕段傷福挺深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衝著那姑娘鞠了一躬,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