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聿城因她的話,陷入了沉默。
半晌之後:
他不帶任何私人感情,冷冷說道,「這份機密資料,如果你願意交給我,我就收;但我也不會白白拿,我想你查到這份資料也廢了很大的財力,我估價之後,會將錢打到你賬戶上。」
人情債最難還。
他向來最不喜歡欠的就是人情。
如果司空琉衣不接受這個提議,那他不會接受這份資料,即使再珍貴。
司空琉衣咬了咬唇,沉思了片刻之後,「城哥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沒意見。」
「告辭。」唐聿城拿著資料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空琉衣盯著那扇開了又關的門,眸底閃過一抹幽怨,喃喃自語說道,「城哥哥對我還真是夠冷漠無情呢。」
她憎恨安小兔那個女人,什麼都幫不上城哥哥,卻能得到城哥哥的厚愛與寵溺。
不過……司空琉衣想起某件事,唇邊帶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即使她不出手阻止,城哥哥和安小兔的婚禮,註定也是不能如期舉行的……
星期一
安小兔去學校上班,下午,來到班上時,聽到一個令人猝不及防的消息——
唐斯修退學了。
從不聽曠課,到請長期病假,到現在演變成了退學。
下課後,安小兔迫不及待打電話給唐聿城,想問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可是電話一直打不通,猜想他在忙,於是只能發簡訊給他,問關於唐斯修退學的事。
一直到下班,都沒看到唐聿城的回覆。
安小兔心急如焚,直接給凌霜說了個地址,讓她送自己去目的地。
寸土寸金的富豪別墅區。
安小兔站在一棟奢華氣派的法式別墅前,深吸一口氣,按下門鈴。
來開門的是鍾管家,立刻就認出了安小兔的身份,將驚訝壓在心底,恭敬問候道,「二少夫人,請進,請問有什麼事麼?」
「您好!我想問一下唐斯修在家嗎?」安小兔唇邊帶著禮貌客氣的淡淡笑意問道。
「在的,二少爺在畫室,二少夫人請跟我來。」鍾管家趕忙回答,然後轉身為安小兔引路。
安小兔還是第一次踏進唐斯修的家,知道唐斯修的父母離世後,他就一個人住,幾年前,他才十二三歲吧。
打量著偌大的豪華別墅,所見之處,都是名貴的古董、名畫,奢侈到極致,可是這棟別墅卻沒有任何家的溫馨感,反而到處透著的清冷無人氣,更像是一個古董名器收藏館。
莫名地,心情有些壓抑。
管家站在畫室外,敲了敲門,恭敬說道,「斯修少爺,二少夫人來了,說有事找你。」
莫約等了半分鐘。
畫室的門才從裡面打開,唐斯修神色自若揮退了管家,然後轉身走回畫室里。
「小兔老師找我有什麼事?」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繾綣,並沒有因為之前的種種而有半點兒不自在。
安小兔遲疑地站在畫室門口,因為有過之前的經歷,她對唐斯修仍心存懼意,不敢輕易和他獨處在一個空間裡。
放眼望去,空間足足有兩三百平的偌大畫室,擺滿了畫架,每一個畫架上都蓋著一塊金色暗紋的綢布,看起來極為神秘,仿佛每個畫架上都有什麼秘密似的。
唐斯修見她走神,又喊了一聲,「小兔老師?」
安小兔趕忙回過神來,一時忘了自己來找他的目的,茫然問道,「什、什麼事?」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小兔老師才對。」唐斯修聲音溫軟,輕笑一下,又問了一次,「我問,小兔老師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哦。」安小兔這才想起來,「唐斯修,我聽說你退學了?為什麼?」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唐斯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說道,「反正這個學期快結束了,下學期就要出國了,與其待在學校,還不如退了學,回來做些有意義的事。」
他的話讓安小兔擰起了眉,「做事要有始有終,還有半個多約就放假了,為什麼不堅持一下?就算下個學期要出國留學,起碼也在這個學校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