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句話聲音微低,誰知那女生募得一下嗓音就提起來了,「餵。你是做什麼職業的?」
「啊?」要調查戶口嗎?這下冉新月被問的更蒙了。
「你該不會是做考古或者是殯葬專業的吧。」她挑眉,「我告訴你,除了這兩個專業的人類,沒有女人對汪仲俞不關心不了解的,你懂不懂啊?」
這樣荒誕的話這女生偏偏說的一板一眼,眼神中都透著真誠與專注,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個樣子令冉新月更想笑,「關心他什麼?關心他能有錢嗎?能吃飯嗎?能生活嗎?」
「你……」這下女生被噎了個正著,過而就一副「不可救藥」的表情看著她。
「不過我也不相信他們沒有聯繫。」看女生一怔,恰巧此時火車上的小電視正播放著汪仲俞的側臉,冉新月向上面努了下嘴,也板起臉做認真狀,「就那汪仲俞和鍾楚楚。我也不相信他們沒有關係。」
「是吧是吧是吧。」得到認同,這女生果真又高興起來。
冉新月從沒想到,有朝一日汪仲俞還能有這個用途。托他的福分,她甚至還坐了半個多小時座位——那女生見與她聊天投緣,特意讓了半個小時座位給她。她起初不想坐下,可是想起來都不行,那女生一副見了親人的樣子,非得和她再探討那個男人。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到最後都快到氣喘吁吁的地步了。
大概汪仲俞也不會想到,他火到這個程度了——這女生對他家庭如數家珍,連他背部靠屁股部位有個痣都知道。當然,雖然這些對於她而言,這也就算是九牛一毛。她只是透露出來關於汪仲俞的一點生活習性,那女生就瞪起眼睛來了,抓住她的胳膊問她是從哪兒看到的消息。
冉新月只能說是從雜誌上看來的。
誰知這女生這麼不好糊弄,說怎麼可能。冉新月終於知道現在這些瘋狂追星族是怎麼回事了——這女生竟說自己把所有關於汪仲俞的報道都收集了下來,報紙上有他的她剪報,雜誌上有他的他買雜誌,不管是跑多遠都要買到。有一次關於汪仲俞的雜誌他們這邊沒的賣,要去上海去買。她二話不說,坐著飛機就去了。
冉新月聽的是瞠目結舌,偏偏她說的一本正經,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後來她只能說是一本很小的雜誌,大概也可能不是正規出版物,道聽途說胡編亂造的。那女生這才像是呼了一口氣,又大問冉新月對汪仲俞和他那群女人們的看法。雖然是問,卻幾乎沒有讓她說話的空兒。言語之間都贊同了對汪仲俞和鍾楚楚愛情的讚美。「對吧,你說呢?」她最後還加了一句,「我覺得吧,汪仲俞就是和其他女人玩玩兒的。他對鍾楚楚才是真的。換句話來說,鍾楚楚才是他的真愛。那些人充其量就是表演,你說是不是?」
這個「表演」猶如一根細刺,在冉新月心裡輕輕一紮。她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瞬間幻化出汪仲俞那張臉。以前她們的好。他們曾經那麼好。可後來他也和鍾楚楚好,他們也曾經那樣的好。
想到這裡,她便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誰知她這笑容在那女生那裡卻被以為是質疑,又拉著她分析了半天形勢,力勸她相信她的結論。冉新月勾了下唇,微微的笑,「你就這麼喜歡鍾楚楚?」
「那可不是?鍾楚楚長那麼漂亮,人又性格好,誰能不喜歡啊。我告訴你,鍾楚楚真是好的不得了呢。上次我去追她,在虹橋機場不小心被人一擠摔倒了,鍾楚楚後來還在微博上提醒粉絲要注意安全。你看多暖心啊。我就知道她是說的我。」說到這裡,她又一仰頭,「真的,我是汪鍾真愛黨。」
連真愛黨都出來了,冉新月隨即也笑,「真巧。」她頓了頓,「我也是哎。」
果然。那女生又大呼知己,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們說的這麼火熱朝天,顯然周遭人有些無奈,直到那女生去了廁所,剛才那阿姨才回過頭,「你也是真喜歡那什麼汪仲俞的?」沒等她回答,阿姨又嘆氣,像是在看著一個「失足少年」,不無惋惜道,「我還以為你能好點呢,這些小女孩啊,迷得都五迷三道的。連人家生日血型祖宗八代的生日也知道。要我說啊,她們對自己的爹媽都不一定知道的這麼清楚。」
「阿姨。」冉新月眨眨眼,「您看我像是那樣的小女生嗎?我都多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