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你在我這。憑我不放你出去的話,你就出不去。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心情不好,把你困一輩子在這兒都行。」他那狹長的眼睛又眯起來了,冉新月這才發現,這男人這樣挑釁起來居然像只狼,還是最危險的飢餓白狼,「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她平日裡最不怕威脅,連老冉都說了,她這個閨女最像他的地方是「吃軟不吃硬」這一優異特質。
「你敢把我困在這裡不給我吃不給我喝,我餓死了。我爸饒不了你。」
「你餓死了你爸才來找你?嘖嘖。」他咂唇,「再說誰說不給你吃不給你喝了?我把你伺候的好好的。對了,有個詞叫什麼來著?我這充其量只叫做……軟禁。」
「你……這到底圖的什麼?」他這副樣子簡直令她哭笑不得了,「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你軟禁我幹什麼?」
其實腦海里第一想法是:他難道知道了自己是老冉的女兒?把她逼在這裡,就算為了讓她供出她爹到底是誰?碰著這樣的情況,老冉以前教她怎麼做來著?抵死不認還是……
腦子裡亂鬨鬨的一團亂麻。這邊還沒想完,那邊汪仲俞就輕飄飄的開了口,「圖你的美色啊。」
她猛的瞪大眼睛,眼瞳都比平常大了一圈,「……」
開什麼玩笑!這算是什麼戲路!
「就是圖你的美色啊。」可汪仲俞似乎又是真的,他漸漸的靠近來,一步步逼近她,真的是「逼」近,眼見著那張臉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冉新月只能下意識往後躲,每一步躲,汪仲俞都跟著每一步的湊緊。她躲了半天,身後抵上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側頭一看,是紅木櫥子,這下沒地方躲了。怎麼辦?
「我可告訴你,你可別亂來。」看他這樣依然「不屈不撓」,要說她之前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現在卻真的有些害怕了,「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可不是好惹的,我有亂脾氣。我脾氣大著呢,我爹都說我脾氣大。」
「還有,我還是個學生。嚴格的來說我還沒成年。你都一把年紀了,這樣逼未成年為娼……」連自己都口不擇言了,冉新月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是為娼,是早戀。學校不讓早戀的,我……」
「還有,就算我爹感覺不出來。學校里也知道吧。學校讓我給你送發票,總不能讓自己的學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丟這裡吧?回去沒發現我肯定就會……」
說到最後,差點都哭出來了,鼻音里已經有了哭腔,「汪仲俞。我服了你了。你不是打賭嗎,輸了就輸了唄,」她癟著嘴,「你別鬧了行不行?」
他盯著她,眼神不再是剛才那般戲謔打趣的,眼波流轉,仿佛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流動。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汪仲俞。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第一次被他……沖昏了頭腦。
是真正的沖昏頭腦。是因為在以後很亂很亂的日子裡,她和他吵得那樣雞飛狗跳地覆天翻,她被他傷的那樣心碎難拼慘絕人寰,她被他治的那樣的家破人亡只顧倉皇逃竄。但是……最狼狽最恨他的時候,腦海里居然還有他那時說的這句話。
「冉新月。」他說,「你和我在一起吧。」
她瞪大眼睛,瞪得比剛才還要大,嗓子眼裡其實有無數句話想要溜出來,什麼「汪仲俞你瘋了吧?」「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找死啊我還小」。腦海里無數這樣的話跑出來,但看到他的眼睛時,卻統統說不出來了。
亂之後是一片空白,只知道看他的眼,看到他的頭低低的貼過來,甚至拂起了她一些髮絲,他的呼吸聲在她周圍肆意的遊走盤旋--還是如以前那般,滿世界都是他的氣味。
她開始渾身哆嗦,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嚇得,總之整個人輕微的顫動,酥酥麻麻的,似乎還有那麼些冷。她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一個男人。近到連他眼睛上濃密的睫毛都看的清楚,一根一根,微微捲起,有三根的尾巴還糾纏到了一處。她眼睜睜地看著他靠的不能再近,頭又低下來那麼多。她下意識的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可等了一會兒,只感覺面前一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稍稍遠離了她,唇帶笑意,那笑意與平常又有些不同,仿佛是她多想,像是略帶寵溺的,「是。」他伸出手
第三十四章 似玩笑,躲無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