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話。」汪仲俞皺眉,突然又笑,「那你剛才要出去幹什麼?」
「楚什麼?」眼看著他越逼越近,她靈機一動,只能隨口亂扯,「楚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所以想問問她的名字。」
汪仲俞簡直是近在眼前了,「她叫鍾楚楚。」
冉新月只覺得自己沒法呼吸,但是她還是瞪著眼,努力裝作強勢似的迎向他的眼神,「那你和她什麼關係?」
「你說呢?」
「我問的是你。」
「你說是什麼關係?」
我靠這是什麼人。她強逼著自己把即將罵人的話又給吞回去,勾唇輕笑道,「我是說,你把門就這樣鎖上,這房間裡就剩下咱倆人。你不怕她多想?」
「不怕。」
「這可不一定。」
「她知道我是什麼人。」
回答的真是言簡意賅,但是這樣的答案不知道怎麼,卻突然令她有些厭惡。「還是別了吧,萬一多想呢,我可不願意招惹這麻煩,」她猛的一推他,「那我走了。錢已經還給你了,我下午還要上課。」
又是沒能走成。
這次不是走出兩步又被扯回來了,是直接的,徹底的沒走成,「冉新月,你對我態度可有些惡劣。」
「是的嗎?對善良的人我就和藹可親,對兇惡的人我就睚眥必報。什麼人我就會是什麼態度。」她衝著他齜牙咧嘴,「麻煩你對號入座一下。」
「你沒思考一下這是什麼原因?」他又吸了口氣,抓著她胳膊的手仍未放鬆,「我以為,我們至少算的上是朋友。」
「謝謝。不過你可真侮辱朋友這個詞彙了。朋友至少不會在朋友病了之後,完全不聞不問的吧。朋友至少不會在朋友快死了的時候,就推脫自己有事兒的吧。朋友至少不會突然不告知朋友,就突然失蹤的吧。朋友呢,至少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對方黑臉,讓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的吧。」
汪仲俞微眯著眼睛看著她。
而冉新月卻完全理解錯了,她只當是他被她說中了,所以才這麼啞口無言。於是她再接再厲,「對不起,如果你是這麼沒良心的朋友。那麼我冉新月、不、需、要。」
她以為她這樣非常有氣概,夢裡的對峙其實也是這樣差不多的。她早就構思好了,她早晚要當面訓斥汪仲俞一通,訓的他啞口無言面紅耳赤,而她就是那個正義使者,要使勁改造一下他扭曲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對的,就像是現在這樣。她口沫橫飛一片憤慨,他羞愧不已只要欲言又止的份兒。
所以她又為了強調氣氛,冷笑一聲,再次想走。心裡飽飽滿滿的,好像裝滿了這幾日囤積已久的怒氣。
可是毫無疑問的,這次又沒走成。
而且不僅沒走成,這次胳膊除了那樣被拽的疼,眼前還天昏地暗。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唇上就被堵上了溫熱,是那種乾乾的溫熱,帶著這個男人身上獨特的氣息。這是一種長這樣大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冉新月徹徹底底的呆住了。花了半分鐘才想起來,這居然是他的嘴唇!
他竟然吻了她!
猝不及防!毫無原因的吻了她!
她急急的掙扎,像是無意中被圈入陷阱的小獸。而汪仲俞的力氣那樣大,又或許是他原本就根本不想放開她,任由她掙扎,手上的力氣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她漸漸沒了力氣,而腦海的意識也似乎漸漸變得迷茫與混沌,只覺得胸前好像被一塊大石頭給沉沉的壓著,堵得心裡難受。但是以她的力氣,根本就沒法掙開。只要一掙,反而會引來那塊石頭更加緊實的壓迫。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壓死了,憋死了的時候,那個始作俑者終於手一松,緩緩的放開了她。
冉新月仰著頭,抿著唇,用力瞪著她。這次她的瞪,簡直是用了最大的氣力,那樣子就像是看一個畢生的仇人。而汪仲俞就這麼任著她看,直到她突然揚起了手,猛的向他扇過來。
而就在她要接觸他的剎那,汪仲俞這才把她的手給抓住。
「你還真打啊?」
「你欺負我!」
她鼓著嘴,眼圈是紅著的,仿佛一不注意,眼睛裡的淚水就會流出來,明明是一派苦相,
第五十章 第一次,突然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