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好笑道:「你倒是膽子大,敢來試探朕?」
任諭連忙解釋:「陛下恕罪,臣從未有這個想法。」
見任諭誠惶誠恐的模樣,秦業也沒有繼續再打趣。
他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惶恐。
「朕說說罷了,這些糧食和金銀都是裴令從象郡獲取的,那麼也應該還給象郡的百姓。」
「此事你去處理吧,如今你是象郡郡守,想必你也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裴令貪污的事情已經交給李槐去辦了,想必不出幾日,此事便有一個章程出來。
任諭重重點頭:「是,臣這就去辦!」
李槐也正好這個時候走了過來,他查到了不少線索。
秦業說道:「你們倆好好商量吧。」
看著皇帝離開的背影,李槐和任諭面面相覷,饒是他們兩個粗心的男子,也察覺到了皇帝那種悲傷的感受。
李槐遲疑地說道:「任大人,不知你可會安慰人?」
任諭沉默著搖了搖頭,他向來都是自我消化,更別說去安慰別人了。
李槐撓了撓頭,他也不太會安慰人啊。
任諭看向李槐,說道:「你去找張大人吧,張大人是陛下的近侍。」
想必,他定然有方法安慰皇帝的。
秦業一邊散步,一邊放空了思緒。
「小心。」
忽然,一個竹球滾到了他的腳下,一個小童快步跑了過來。
小童撿起球,抬頭看著秦業,笑出了小米牙:「謝謝你。」
說完,他又跑開繼續去玩耍了。
秦業被這一陣事情弄得回過神來,他不知不覺間竟然站到了書院的窗外。
雖然淳于越已經離世,但是書院內學子的學習仍舊要繼續。
裡面的夫子看到窗外的秦業,下意識地想要出來行禮。
秦業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隨後他便離開了。
張欣聽了李槐的話,匆匆過來。
看到皇帝這副模樣,張欣的確是有些心疼。
「陛下」。張欣匆匆走了過去,「可是還在想帝師?」
秦業嘆息一聲,說道:「往日老師教導朕,朕總會覺得老師過於固執,後來他來到了嶺南建造了書院,不收取分文,卻又讓朕佩服。」
張欣看了眼身後的書院,不得不說淳于越的確是高義。
書院不收取分文,可是請來的那些夫子是需要養家的。
那麼這些銀錢從哪裡來?
唯有從淳于越的私庫中拿出去。
也就是說,淳于越是用自己的銀錢去給朝廷養育人才。
古往今來,翻遍史書也未能找到這般高義之人。
只可惜了,好人不長命啊。
張欣跟在秦業的身後,低聲說道:「帝師在這裡遇到了幾個好苗子,不過並沒有收為弟子,只是給他們開了小灶罷了。」
畢竟皇帝也是淳于越的弟子,若是再收取一個弟子,便是皇帝的師弟。
皇帝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弟子,多少有些不合適。
秦業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去看看。對了,你派人去小聖賢莊,將這封信交給小聖賢莊的主人。」
張欣將信件收了起來,隨後先是跟著秦業來去見了淳于越看好的那幾個人,自己則是去找人辦事。
秦業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面容青澀但是眼神堅定。
兩人看到秦業,立馬行禮:「草民拜見陛下!」
秦業打量了兩人一番,這才說道:「免禮,坐吧。」
兩人有些惴惴不安,他們雖然知道自己的老師教授過皇帝,但是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名義上也可以算是他們師兄的皇帝。
秦業笑了笑,說道:「帝師已經走了,你們可否能給朕說說帝師在這邊教授的事情?」
皇帝有這個要求,他們就算是不情願也不能拒絕。
更何況,這個要求他們也挺樂意的。
於是,秦業就聽了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