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場中央,楚昊宇勒馬停住,望了魁梧壯漢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冰冷的笑容中,楚昊宇張口說道:「報上名來,本王不斬無名之輩。」
當楚昊宇的話落下,魁梧壯漢竟是哈哈大笑起來,大叫道:「七王爺豪情蓋天,老夫佩服,不過,見閻王時候別忘了老夫的名字,賽罕。」
思索片刻,楚昊宇搖頭說道:「賽罕?沒聽過,不過本王就勉為其難,送你一程好了。」說到這裡稍頓,楚昊宇接著又道:「進入漠北,本王殺人無數,卻不曾有人值本將一戰,連扎古力都不行,你算第一個。」
扎古力,右旗主將,也就是烏木特的主將,卻是被楚昊宇區區數十人斬殺在烏木特城下,斬殺在右旗大軍之中。所以,聽到楚昊宇的話,城樓上眾將士的臉色瞬間寒了下去,這是他們永遠無法忘記的羞辱,便是德木圖,眼中也有寒光閃過,不過,賽罕神色平靜,沒有絲毫波動。
盯著楚昊宇,賽罕寬大的臉龐上浮現起一抹笑容,似不屑亦或嘲諷,道:「殺扎古力將軍的,似乎是天人境高手,什麼時候,七王爺也成天人境高手了?如此年輕的天人境高手,老夫可是佩服至極。」
聽著賽罕話語中的嘲諷,楚昊宇淡淡說道:「天人境?快了,與巴赫爾一戰,本王受益匪淺,今日,就拿你的人頭來做磨刀石。」話到最後,楚昊宇已動了起來,飛身而起沖向賽罕,平舉的橫刀,劃著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刺向賽罕胸膛
確如楚昊宇所料,在聽到巴赫爾的一瞬,賽罕古井無波的心境終生出一絲漣漪。
他不是巴赫爾的弟子,可年幼便聽說巴赫爾的故事,最是羨慕、欽佩巴赫爾,而同時間,他最想挑戰的也是巴赫爾,等他武道有成,一人一刀踏上哈斯山。那時候巴赫爾與他一樣都是先天高手,然而一戰下來,他賽罕慘敗,若非巴赫爾手下留情,恐怕他已經沉屍哈斯山。如今二十年過去,巴赫爾已成為一代宗師,在漠北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他雖然痊癒,武道卻再難存進。而今,聽說宗師境的巴赫爾竟然被人斬殺,賽罕如何能不震驚。這刻,賽罕沒有高興更沒有興奮,亦說不上失落,他甚至說不出究竟是何種情緒,而就是這片刻的失神,楚昊宇已揮刀攻來。
終究是高手,賽罕很快就回過神來。盯著楚昊宇這簡單卻合著天地至理的一刀,賽罕眼中有過一絲讚賞,同時揮刀迎了上去,平淡無奇的刀勢,看似要硬碰楚昊宇這一刀。
瞬間,楚昊宇手中橫刀便斬在了賽罕的馬刀上,只是並沒有激烈的撞擊聲,靜的讓人心中難受,尤其對於賽罕來說。
剛才心神間的波動,讓賽罕氣勢一泄,而隨著馬刀的揮動,賽罕的氣勢已攀至巔峰,打算硬碰楚昊宇,可不曾想楚昊宇這一刀看似凝重卻輕飄飄的毫不著力,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賽罕極其難受,而就在此刻,一道刀芒突現。
楚昊宇好容易才占得一絲先機,如何肯與賽罕硬碰,剛才一刀看似威猛然更多的巧勁,在兩刀相擊的瞬間,一道刀芒突然爆射而出,刺向賽罕胸膛。
真氣凝刃,楚昊宇早就突破先天之境,尤其進入漠北這段時日,對他武道修行大有裨益,凝聚起來的刀芒,更是呈現出淡紅色,血一般的顏色,看去煞是多人心魂。射出刀芒後,楚昊宇人隨刀走,橫刀刺向賽罕咽喉。沉重的刀勢,似乎天地都在這一刀下顫抖。
這刻,賽罕臉上終有過一絲凝重,只是,眼中卻有寒光閃過。深吸一口氣,賽罕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了上去,揮刀斬向楚昊宇胸膛,凌厲的刀勢,生出一股蕭殺氣息,看似要以命搏命。
盯著賽罕,楚昊宇平靜的雙眼無喜無悲,唯有一刀。
鏗鏘一聲巨響,是橫刀砍在了馬刀上。這一刀,凝聚了楚昊宇全部修為,凝聚了楚昊宇的精氣神,即便賽罕內力深厚,馬刀依舊是一陣顫抖再無法寸進,然而並不曾結束,淡紅色的刀芒已然刺入賽罕胸膛。
刀芒之所以呈暗紅色,固是天陽決的緣故,亦因為凝聚了楚昊宇這些時日心中的殺意、憤怒。這段時日,楚錚戰死,讓他惱怒;林長青戰死,讓他悲憤;越騎尉的死戰,讓他感到一種悲壯,同時也心生敬佩,而伯雅的出現,更是讓他回憶起往昔,讓他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所有的一切,看到賽罕時候,楚昊宇突然生出傲然戰意,一定要將他斬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