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娘臉薄難勝淚,柳葉眉長易得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江都。江都南瀕長江,西連金陵,北負淮河,中貫大運河,且富甲天下,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楚家得天下後,不僅派重兵駐守江都,歷任大都督也都是聖上的心腹,可隨著禁軍奉聖旨進入江都,大都督楊令公自絕,都指揮使張柏陽不知所蹤,江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大街上隨時可見身著甲胃的士兵,再無了往日的旖旎與生氣,反倒生出蕭殺的緊張氣息。
都督府,自楊公令大都督自殺都指揮使張柏陽不知所蹤,長史呂梁偉幾乎就沒離開過這所院子,而且區區數日,滿頭青絲變白髮,才四十多歲的人看去似過了花甲之年。看到呂梁偉這個樣子,即便對他心有不滿,禁軍曹豹威心底也是一聲嘆息。曹豹威奉聖諭壓淮南道大都督楊公令和都指揮使張柏陽回京,可不想一人畏罪自殺一人不知所蹤,僅剩的長史便被他保護起來,等候朝廷令諭。
看完堆積如山的文書,呂梁偉才抬起頭來,露出蒼白的臉龐和充滿血絲的雙眼。該是困了,呂梁偉揉了揉發痛的腦袋,扭頭望向窗外。熟悉的景致,正是他一直嚮往的地方,可現在的情景,能夠留住一條命都是奢望啊,屋外那些黑甲禁軍,雖是在保護他的安危,又何嘗不是監視?
&個爛攤子啊!」心底一聲嘆息,呂梁偉的心思已飛到了齊安,副指揮使魏江濤已率領大軍前往齊安平叛,同時他也去信潤江大營請神機尉張將軍出兵,可一日不平息下齊安民變,他就一日不得安寧。死一般的沉寂之中,一黑甲禁軍快步走來,沖曹豹威拜道:「啟稟將軍,府外有人求見,只是來人並沒有報名反而要小的將這塊令牌交給將軍。」話到最後,黑甲小將手中多出一塊純銀令牌,上面雕刻了一頭栩栩如生的雄鷹。
曹豹威身為禁軍一統領,自然知道天鷹令卻從不曾見過,現在猛然看到天鷹令,臉上露出吃驚神色。拿起令牌,曹豹威看到背面碩大的令字,急忙說道:「快請。」
很快,一錦袍漢子大步走了進來。錦袍漢子看去四十多歲,身材高大粗狂,天庭飽滿雙眉如鉤,加上一雙豹眼端是威武,看似一江湖豪傑。走進庭院,錦袍漢子抱拳沖曹豹威說道:「鷹衛萬南山見過將軍,奉孝王殿下令諭,面見呂長史、曹將軍。」
聽到是七王爺楚昊宇的令諭,再想到正是七王爺執掌楚家天衛,曹豹威已經釋然,而且面對這有可能是淮南衛舵主的萬南山,曹豹威亦抱拳行了一禮,張口說道:「原來是鷹衛豪傑,本將失敬了>
&揮手做了個請姿,萬南山與曹豹威一同走進了屋子,只是看清來人,呂梁偉臉上露出一絲吃驚,脫口叫道:「萬鏢頭?」
萬南山確實是江南衛暗舵的舵主,只是鷹衛的身份見不得光,萬南山的公開身份是振威鏢局總鏢頭,在江都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抱拳沖長史呂梁偉行了一禮,萬南山張口說道:「正是萬某,見過呂長史。」說到這裡稍頓了,萬南山肅然正容說道:「得七王爺令諭,吏部左侍郎李大人正趕來江都,不日即到,手持尚方寶劍暫代大都督一職,同時,七王爺已率大軍趕往齊安郡。」
聽聞七王爺楚昊宇率軍趕往齊安,李懷仁暫代大都督一職,呂梁偉心底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失落,一時間竟愣住了,而曹豹威則沒有任何遲疑的拜道:「末將得令!」
曹豹威的話將呂梁偉驚醒,趕忙躬身拜道:「下官謹遵王爺令諭。」站直身體,呂梁偉又張口問道:「敢問萬鏢頭,李大人何時趕到江都?」
萬南山張口說道:「快則兩日,遲則三日,李大人正加急趕來。另外,有王爺家眷隨行,還望呂長史準備好行宮。」
&官明白。」呂梁偉將姿態放的很低,再次躬身沖萬南山行了一禮,而此刻,曹豹威則開了口,盯著萬南山說道:「敢問這塊天鷹令可是閣下的?」
萬南山似知道曹豹威要問什麼,揮手接過了天鷹令,張口說道:「承蒙七王爺信任,萬某執掌淮南衛。」
曹豹威就是在等他這句話,再次問道:「鷹衛消息靈通為朝廷耳目,敢問萬舵主可查到都指揮使張柏陽的行蹤?」
頓時,呂梁偉眉頭跳動,眼中更有光芒閃過,直直盯著萬南山,似想從他口中得到想知道的答案。
在兩人的注視下,萬南山神思不變,
489 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