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的大雪終是停了,當清晨的陽光照耀大地,天地一片銀裝素裹。走出靈堂看到這潔白世界,楚昊宇突然想到什麼竟有一種揪心的疼痛,痛的他呼吸都是一緊,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看楚昊宇身形踉蹌,跟在他身後的太子楚元博急忙上前一步將他扶住,一臉關切的問道:「七叔,你沒事吧,先坐下歇會兒?」
深吸一口氣,楚昊宇搖頭說道:「沒事,只是看這滿天大雪,想起了十年前那場變故,也是這麼一場大雪。」
頓時,楚元博臉色暗了下去,心底也是一聲嘆息。十年前,正是他和楚元敬兩人陪同楚昊宇將新娘接回孝王府,只是那場變故令宋玥香消玉殞,大喜變大悲,從而導致楚昊宇心性大變,太后娘娘也正是因此傷了心脈。搖搖頭,楚元博張口說道:「七叔,都過去了,忘了吧!」
「忘了?怎麼忘得了啊!」嘆息聲中,楚昊宇又將目光放在這銀裝世界,消瘦的身軀有著難掩的落寞。
「忘了?怎麼忘得了啊!」心底重複著楚昊宇這番話,肅立門口的小永子心底一聲無奈嘆息。小永子身為大內總管伺候楚昊然這麼多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將楚昊宇的動作看在眼裡,也清楚聽到了楚昊宇的話,不由想起十年前發生的事情,一切似在昨日曆歷在目讓人難以忘懷。望著楚昊宇那落魄的背影,小永子眼中有著難掩的愧疚,可多年的歷練讓他在瞬間收起所有情緒,如同一個木頭樁子站在門口。
沉默良久,楚昊宇深吸一口氣,道:「小博,咱們走走吧,坐了一夜,腿都麻了。」
楚元博輕點了點頭,接連數日呆在靈堂內,他們還真該透口氣了。
數日大雪在地上留下厚厚一層雪花,踩在上面發出吱吱聲響,身後也留下兩排清晰腳印。看氣氛有些沉悶,楚元博突然一笑,張口說道:「七叔,還記得咱們年少時候嗎?有年下了大雪,差不多也是這麼厚,你、我小敬……還有小飛,咱們四個在御花園打雪仗玩,小敬那小子最愣,竟是被咱們仨給砸怒了,硬追著我打我。小敬雖愣了些,武功還是不錯,最後把我按在雪堆里,一個勁忘衣服里塞雪球,真涼啊!」說到這裡稍頓,楚元博彎腰抓了把雪揉成一團,也感受著那種刺骨的冰冷,而後撇了楚昊宇一眼接著又道:「七叔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看我被小敬按倒,反而在一邊使壞,我氣憤不過就把你也給拽到了,然後,咱們仨就滾做一團,只有小飛那書呆子,站在一邊傻笑。」
聽著楚元博的話,楚昊宇眼前浮現起一副畫面,三個小孩在雪地上滾做一團,一側還站了個,一個勁沖他們笑,不過最後被他們三人按在雪堆里,衣服間塞滿了雪花。此刻,楚元博接著又道:「最後咱們四個被皇奶奶揪了回去,扔在溫泉里泡了半天,每人還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湯,真苦。」說話間,楚元博該是想到了那種滋味,竟覺得舌尖有些發苦,下意識的抿了抿舌頭。
楚昊宇看到了楚元博的神情,點頭附和道:「確實苦,不過小博,你知道怎麼那麼苦嗎?」
撇了楚昊宇一眼,楚元博張口說道:「這有什麼難猜的,咱們四個小時候人稱四大魔王,太醫哪敢熬那麼苦的藥。」
此刻,楚昊宇臉上的愁容已然散開,撅起的嘴角更是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張口說道:「我問過福伯,是母后特意命太醫加了點苦參,讓我們記住以後莫要調皮。後來,我還找過王太醫,特意要了點苦參嘗了嘗,那種苦啊……」拉長的聲音中,楚昊宇更是搖起頭來,似現在都還心有餘辜。
看到楚昊宇的表情,楚元博猛然想到什麼張口喝道:「有次你騙我、小敬、小飛,說有好吃的東西,結果苦的我們苦水都吐了出來,是不是苦參?」
嘿嘿笑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反應還不算很遲鈍嘛!」看楚元博一臉憤怒的盯著自己,楚昊宇似又回到了小時候,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咱們四個算是親兄弟,都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都嘗過了,你們自然也要品嘗品嘗。」
「你……」怒瞪著楚昊宇,楚元博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瞪了楚昊宇半天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容易止住笑,楚元博搖頭說道:「好你個小七,我記住你這句話了,你雖長我們一輩,可咱們打小一起玩耍,一起讀書習武算得上親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
562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