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在幽寂的小路上,楚昊宇當先打破了沉默,張口說道:「二哥可是想問小七,為何會知道這場暗殺又不曾現身?」
停住腳步,楚昊儼直直盯著楚昊宇說道:「正是,小七你既然知道這場暗殺,連時間都一清二楚,為何不提前通知大哥。」
與二哥楚昊儼對視片刻,楚昊宇突然笑了起來,張口說道:「這場暗殺,小七隻是猜測,至於時間,二哥是否還記得父皇遇刺那日,也是子時,未曾通知大哥,是因為……」說到這裡稍頓,楚昊宇在短暫的沉默後沉聲說道:「因為大哥正在等待這場暗殺。」
「什麼?」忍不住的驚呼聲中,楚昊儼直直盯著楚昊宇,眼中充滿震驚和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楚昊儼更是散發出凌厲的氣機,沉聲喝道:「小七,你給二哥說清楚,不然,今日二哥定不饒你。」
面對二哥爆發出來的強大氣機,楚昊宇仿若未聞,自顧一笑後張口說道:「二哥可信命?」根本不待二哥楚昊儼回答,楚昊宇便張口答道:「這些年走過來,小七信了,七殺星。那晚四哥自廢武功,小七喝了沾了四哥鮮血的酒,陰錯陽差突破先天打開命星。大婚之日,宋玥替我擋下一枚暗器,至今小七都能夢到她撲來那刻的情景,紅蓋頭像血一樣紅,所以小七去了漠北,兩手沾滿血腥,老者已過垂暮之年小的還在襁褓之中。最初小七連酸水都吐了出來,慢慢變得習慣、冷漠,再後來甚至生出快意,火燒烏木特,固然是為了贏得漠北一戰,小七本就存了藉機悟道,最終借著無邊殺氣、怨氣突破天人境,小七悟得的本就是殺戮之道。」
這刻,楚昊儼眼中已沒了責問反倒有些不忍,發出一聲無奈嘆息,引得楚昊宇輕笑了聲,問道:「二哥可是覺得小七有些可憐,或者,可恨?」搖搖頭,楚昊宇神色平靜的說道:「堅守本心才能悟道,小七自知自己的心性與殺戮之道相違背,拋去身份行走天下三年,一是自己的承諾,再就是期望尋得平常心。三年雖有所得卻是模糊的很,直到太和山遭悟元子暗殺,那生死一瞬小七才有所悟。對了,小七還記得二哥曾說過,生死一瞬往往能夠見到平日未能看到的東西,還曾特意讓小七陷入危局,過得真快,眨眼十年就過去了,那個萌萌無知的小七,也變成了個冷血殺手,滿腹心計,不過二哥你可知道天刺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小七?」
楚昊儼能夠在不惑之年成為天人境高手可知其不凡,雖不過問朝堂是非然而作為旁觀者倒更能夠清楚看到朝堂變化,思索片刻似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看到二哥楚昊儼的神色變化,楚昊宇又是一笑,不過聲音越發平靜,張口說道:「父皇和大哥都是明君將這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天刺逆賊見勢不可違便將注意打在我們兄弟身上,想讓我楚王朝禍起蕭牆,這才有了四哥起兵謀反一事,只是四哥兵敗,他們選中我楚昊宇罷了,一場場血腥只為逼出小七的弒殺本性,一次次布局都讓小七深入朝廷掌控大權,天衛,玄甲衛,現在又是大元帥,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盯著楚昊宇,楚昊儼終開了口,厲聲喝道:「既然你已看透天刺逆賊的布局,為何不與大哥明說?反而看著大哥遭天刺逆賊暗算,莫非小七你也有……」後面的話,楚昊儼終沒有說出口,可這番話已惹得楚昊宇哈哈大笑起來。
忍不住的大笑聲中,楚昊宇看二哥楚昊儼臉上有過一絲不喜才忍住笑聲,只是臉上的笑意是怎麼都忍不住的,似笑非笑的望著二哥問道:「二哥,小七都能看出來,大哥豈會看不透?」
這次,楚昊儼非但沒有反駁反而皺起了眉頭,誠如楚昊宇所說,他一個調皮頑童都看了出來,以聖上楚昊然的大才豈能沒有察覺?只是,大哥非但沒有阻止反而任由形勢發展,意欲何為?
就在楚昊儼沉思時候,楚昊宇神色逐漸平靜下來,靜靜說道:「在大哥和影子眼裡,小七都是一枚棋子,影子想要小七掌控大權最後禍起蕭牆,大哥想要小七找到影子為我楚王朝除此毒瘤。為我楚王朝,小七義不容辭,只是,大哥為何不言明,小七隻是一調皮頑童。」
此刻,楚昊儼似抓住了事情的關鍵,沉聲說道:「那你昨晚為何不現身,只要救下大哥,足矣說明一切。」
瞪了二哥楚昊儼片刻,楚昊宇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