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昊然楚昊宇兩兄弟暗自傷感時候,已有消息送到天刺影子的案頭。被高大樹木籠罩的庭院內,一青衣人與錦袍人相對而坐,清冷的燭光下,清晰映照出青衣人的面龐。
青衣人俊秀的臉龐因歲月滄桑有些清瘦,雙眉斜插入鬢卻早沒了年少的傲氣反而帶著一絲憂鬱,鷹目間也因無盡歲月而變得隨和,使他看去有種不願過問世事的疲憊和傷感,乾淨整齊的臉龐,筆挺傲然的身軀,看去猶若享盡人世間富貴繁華現在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至於錦袍人雖看不清相貌,然一頭銀色白髮,可知年歲不小,身形雖消瘦,靜坐中卻帶著一種威勢,想來是身居高位。
望著錦袍老者,青衣人張口說道:「孫太后熬不下去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嘆息聲中,青衣人出口解釋道:「剛從宮裡得到的消息,今晚太后咳嗽不停,最後更是咳出血來,數位御醫盡數入宮為太后診治,李思翰也被請了進去,該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錦袍老者並沒有立即接口,沉默片刻張口說道:「年前,聖上封楚昊宇為兵馬大元帥,看似遂了我們的意,可嘆我們還是沒能猜透聖上的深意,還真是一步好棋。」
稍稍思索了下,青衣人猛然想到什麼眉頭皺起,張口問道:「你是說……」
在青衣人的注視下,錦袍老者輕點了點頭,道:「聖上此局,分明是要化被動為主動,所缺不過時機,原本老夫以為會是在漠北大捷後,現在看來,太后的病危,正是絕好時機。」說到這裡稍頓,錦袍老者口中發出一聲冷哼,接著又道:「朝廷正欲對漠北用兵,三萬神武尉,一萬玄甲衛齊聚京城,此時此刻,若是聖上身體有恙,你說,七王爺會如何抉擇?」
頓時,青衣人幽寂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沉聲說道:「楚昊然這是在逼我們出來,逼楚昊宇表態?」
錦袍老者再次點點頭,接著又道:「聖上早就察覺到我們的圖謀,不然何意讓七王爺掌控偌大權力?只是自古人心難測,聖上想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而非取決與七王爺一時決斷。七王爺手中有天衛和玄甲衛這兩大利器,又貴為大元帥執掌虎符能夠調動大軍,要是再過幾年,七王爺便能夠完全掌控三軍,哼,軍中巡察使,不正是為了揪出我們安插在軍中的暗子?聖上大才,如何肯允許事情脫離他的掌控,萬萬不會允許七王爺真正掌控三軍,不會將命運交給他人。所以,現在正是時候。」
青衣人雖不再朝堂,可朝堂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對皇上楚昊然了解異常,知道錦袍人所說不差,思索片刻盯著錦袍老者問道:「你是想火中取栗?」
似笑非笑的輕哼了聲,錦袍老者張口說道:「這本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要是錯過,我們兩個可還有下個十年去布局?聖上已經出招,根本不慮我們不出手,不過鹿死誰手,現在還為時尚早。」
望著錦袍老者從容又傲然的神情,青衣人突然笑了起來,張口說道:「也好,這最後一局,就看誰技高一籌。」話到最後,青衣人的聲音已小了下去,與錦袍老者商定良久後各自離去。
清晨,當陽光刺透黑暗照在大地,富麗堂皇的皇宮更是被染成金色,只是今日,忙碌不休的宮女內侍一個個都將腳步壓到最低,臉上更是有著忍不住的憂色。莫說他們這些在皇宮內身份最低的宮女太監,就是平日高高在上的嬪妃,一個個也乖乖閉著嘴巴不敢開口,聖上楚昊然的怒火,根本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得到消息的皇子、王公大臣也紛紛趕到慈寧宮,武王楚昊儼,英王楚昊淵,樂王楚昊燦,太子楚元博,二皇子楚元逸,三皇子楚元晟等等一眾龍子龍孫皆安靜的肅立一側,至於大臣有中書令陳柏寒,門下郎中侯知白,宰相沈澶,還有幾名白髮蒼蒼平日難得一見的老臣,都是官居一品的朝廷重臣。一時間慈寧宮是人滿為患,然少有人敢言語,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望著太后寢宮。
寢宮內,楚昊然、楚昊宇這兩兄弟已坐了半個晚上,突然間察覺到太后手指微動,兩人立即睜大雙眼盯著母后。在兩人的注視下,太后娘娘終睜開了眼睛,而入眼便看到這兩兄弟關切的眼神,太后娘娘似想起了什麼,不無嘆息的說道:「你們都來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聽得楚昊宇鼻頭一酸,脫口叫道:「母后?」
楚昊然心頭
560最後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