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家不幫公子,只是科舉之途,歷來嚴厲。為了防止舞弊實行實行糊名和謄錄。即使是當今皇上作答,恐怕也得不到任何照顧。更別說泄題。」
「這麼嚴格?」歐陽大為驚訝,所謂糊名,就是把考生名字糊起來。謄錄更狠,為避免你在試卷中畫圖,直接讓別人代抄一次,再交給考官。
茗卿掩嘴呵呵一笑:「不過公子不用擔心。據奴家所知,《周易官義》《詩經》《書經》《周禮》《禮記》稱為大經。《論語》《孟子》稱為兼經。進士四考,一考大經、二考兼經,三考論,四考策。而舉人三考,大經、兼經、考論。奴家注意到這多年來的舉人考,大經多為詩經,兼經多為論語,公子只要對照複習,中舉難度不大。」
論語一萬多字,詩經有近四萬字。娘哦……茗卿可不知道,她面前這位端莊的公子,對這些東西幾乎是一字不看。茗卿繼續說道:「只要官員不大更替,考題應該還會出自這兩經,雖然奴家沒有十成把握,但六七成還是有的。」
歐陽苦笑道:「謝姑娘好意,只不過,在下是草包一個,一看這些書就頭疼。」
「啊?公子玩笑,歐平公子可是說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胡說。」歐陽悻悻,自己地理就沒及格過。當然也怪老師,火山就火山,會噴火的山就是,還要分什麼岩什麼岩的。
歐平一邊道:「茗卿姐姐,我家少爺是什麼都懂,就是不懂這些。」
茗卿笑道:「不會是真的吧?「
「慚愧、慚愧。」歐陽汗顏,比起茗卿的款款而談,自己實在是太丟人了。
「公子真是有趣之人。」茗卿很實在的將歐陽從奇人降級到有趣。
「不要笑話我了。」歐陽投降。
「公子畢竟是讀書人,奴家怎會笑話。」茗卿黯然道:「即使是行夫走卒,奴家亦比不上。」
「大家都是朋友,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朋友?」
「是啊!要不這樣,我出道謎語,大家一起樂樂。」歐陽道:「恩……一個裸體男人坐在石頭,打一成語。」這些黃色小段,歐陽熟,可以說現代人都熟。
「恩……」茗卿苦思一會後搖頭:「奴家不知。」
「以卵擊石。」
「以卵擊石?……哈哈。」茗卿大笑一聲,然後感覺到失禮,忙掩下嘴,不過身子依然輕微顫抖,顯然是被逗樂了。
「第二道題,兩個裸體男人坐在石頭上。」
「奴家想想……」茗卿再苦思一會後小心問:「是不是一石二鳥?」
「正確!」
「哈哈!」茗卿笑得花枝亂顫,連連道:「妙,妙。公子果然是妙人。兩位公子稍坐,奴家失禮,進去整理……」
「別整理了,說了都是朋友,大家開心就好。」歐陽道:「只要姑娘別笑我們是登徒子就行。」
「公子哪裡是登徒子,奴家我識人無數,可以看出公子是真心尊重奴家這等風塵女子。」
「說這話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和人聊得這麼開心,和姑娘聊天春風沐浴,全身都很舒服。」歐陽道:「無酒不美,歐陽你買點酒。一題一杯酒,你也有份哦。」
「何需買酒,兩位公子既然當奴家是朋友,奴家又豈會吝嗇?小紅,拿酒來。」茗卿道:「奴家偶想一題,請兩位公子做答。洞房花燭夜,猜一地名。」
「……」歐陽想了一會搖頭,歐平亦然。
「答案是——開封!」茗卿一指酒杯:「兩位公子請,奴家陪飲一杯。」
……
三人猜迷,聊天,歐陽用碗表演了一套打擊樂的節奏,茗卿甚有興趣。而歐陽對茗卿說的天下奇事也是好奇之甚。一來一去,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直到下午歐陽才起身告辭。茗卿委婉的表示只要他願意,今天可以在畫舫度過。歐陽禮貌的推脫掉,並且希望下次茗卿有空可以去找他聊天,不過希望別穿的這麼惹眼。
回到客棧,正巧看見小青在收衣服。小青見了歐陽忙道:「小青謝謝少爺收留。」
少爺?歐陽倒不太抗拒這個稱呼。即使在現代的特區,富豪們還是有傭人稱呼少爺、老爺、夫人的。歐陽點頭:「不客氣,你忙。咦?」
第二十五章風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