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一陣擊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歐平一邊道:「有人喊冤,少爺,要不要去看熱鬧。」
「看什麼熱鬧,人多地方少去,小心賊又盯上你。」歐陽道:「看這縣誌,前幾任縣官名聲都還不差,十有八九是馬屁精編的。」
「大人?」珍娘出廚房見歐陽還在看縣誌忙道:「大人,有人擊鼓鳴冤。」
「是哦,吵死了,你這酒樓開在縣衙附近也不是什麼好事……」歐陽突然大汗,一手拍掉歐平筷子:「靠!上班了。」原來是別人看自己熱鬧。
……
一白衣女子和一布衣年輕男子正在衙門外四處張望,附近圍觀群眾一大群。歐陽整理下頭髮上去問:「什麼事?」
「你是?」
「知縣。進去再說。」圍觀人真多,歐陽沒想到,自己幾人一進去,呼啦的看熱鬧的把衙門門口堵上,看熱鬧乃是中國人的天性。
「叫升堂嗎?」歐平問。
歐陽回頭看了眼眼神迷茫的一男一女道:「不升。」升了還得換衣服。歐陽在堂上一坐問:「何人何事擊鼓?」別是賣白菜。
男的左右看看,很是猶豫一會後才道:「小民甘信……」
話說這個甘信也是個讀書人,但一來這傢伙不認識茗卿,二來點背,從十五歲考舉考到了二十四歲,仍舊沒有中舉。但是學業沒成,不妨礙愛情。愛情的萌芽是一個幾年前明媚的春天,經過也很狗血。一富家女的風箏飄到了念書的他的腳邊。然後『刷、刷』來電。但按照邏輯推理,富家女和窮書生的戀愛一般會遭遇到富家女家裡的強烈反對,事實上確實也強烈反對。女的叫蘇亭亭,她老子是擁有官府給予的販鹽權,在陽平那還是有一定實力和影響的人物。
接下來故事更狗血,兩人雖然在家庭的阻力之下,依舊你膿我膿的自由戀愛。但最後問題出來了,雖然甘信哭求、哀求、懇求但一點用處也沒有。蘇老爺已經相中了米莊的獨子,正在找人看生辰八字。這一男一女那哭的啊……四處求救無門後,決定徇情。徇情前看見歐陽這衙門開張,以死馬權當活馬醫的來請縣官給他們做主。
但一看這知縣,兩人心裡都是涼梭梭的。年齡不大,沒個手下不說,連官服也不穿。
「就這事?」歐陽很失望,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大案,原來是這樣的雞毛蒜皮的人家的家務事。
「就這事。」
歐陽一拍驚堂木喝道:「圍觀每人十文。」
「……」圍觀全部跑光,歐陽別的名聲沒有,但是逼小販簽借據的故事倒是傳開來。大家一致認為,這知縣窮瘋了。
「你回去和你爹說,你肚子裡有孩子。不嫁是不行了。」
甘信忙道:「不成,這樣不是壞了亭亭的名節?」
「都要死了,還說名節。你們真指望下輩子還會混在一起啊。」歐陽道:「不要說。收買一個郎中,然後就說你不舒服。然後郎中一來大驚:哇,有喜了。你!」歐陽指甘信道:「在蘇府前跪上一天表示誠意。如果這樣都不成話,那就去死吧。」
「這個……」一男一女猶豫。
「死都不怕,還怕丟點人?那就只能說明你們愛情不夠堅貞。一點犧牲怕什麼。」歐陽道:「哪家父母不疼孩子的,你爹就怕你受苦,所以才不讓你們在一起。要是他看……這小子叫什麼?」
「甘信。」歐平一邊提醒。
「恩,看甘信確實很有誠意,女兒肚子又被搞大了,勉強就招你做個上門女婿。」
甘信忙道:「甘家三代單傳……」
「哈哈!你都快去自殺滅種了,現在和我說三代單傳?」歐陽道:「兩個人在一起就好,難道你還怕你娘子的孩子不叫你做爹?沒有什麼事情是兩全齊美。你又要娶人家,可家裡連張能睡兩個人的床都沒有,你憑什麼?就依仗人家亭亭喜歡你?小子,亭亭長的可是漂亮,脾氣又好,為了你願意一死。而你呢?人不是你這樣做的。」
「……謝大人責罵,小民如同醍醐灌頂。」甘信拜謝。
「恩,走吧!記得事成後過來付錢。」
「錢?什麼錢?」甘信迷茫問。
「你這事屬於家事,本不是本縣管理的範疇。你再看你